午时御膳监内侍来请公主殿下和信州侯用膳时,周宣这幅画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堆鸦云鬓凤钗绾、鹅黄宫裙裹妖娆,双眉斜飞,眼睛狐媚,颊白唇嫩,风情妖冶——
周宣当日为周后画像时,就觉得这唐国皇后端庄中含着妖冶,妖冶不是放浪、不是**,而是骨子里的一种让男人着迷的性感,清乐公主也极妖冶,但不象她母后那样经过时光的修饰和雕琢,妖冶流于表面化,容易让男人生出亵玩轻薄之念。
周宣搁下笔,轻轻揉着指节,审视着画面问:“公主殿下,看看怎么样,哪里还需要修饰?我下午一鼓作气,把这幅画完成。”
清乐公主瞪大眼睛:“不是好了下午画另一幅吗?”
这公主绝对有暴露癖的倾向,但如果善加引导的话不失为一个一流的内衣模特。
周宣有了一个主意,:“这幅画最多一个时辰就能画好,然后画另一幅,我还要为公主画几种我们澳国的裙衫款式,这种裙衫一般的唐国女子不敢穿,公主敢为天下先,一定喜欢。”
清乐公主喜道:“那好,宣表兄画出来就是了,景旭宫有最好的裁缝,连夜赶制,哼,没有我清乐公主不敢穿的奇装异服。”
周宣心道:“你都敢tuō_guāng光,还有什么不敢穿的!”
两个人去御膳监用膳,清乐公主特意与周宣坐在一起,她口口的吃,看着周宣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地咀嚼。
周宣瞪了她一眼,:“盯着别人用餐是很不礼貌的,害我吃不下东西。”
清乐公主很不以为然,心想:“你狼吞虎咽的还吃不下东西,那要怎么样才算会吃呀!”不过现在有事相求,没敢反驳。那我的清白名声不就全毁了,你赔偿得起吗?”
清乐公主恼道:“你清白。难道我不清白!”
周宣:“是呀,我们都很清白,只是画画而已,为了艺术嘛,但别人就不这么看了。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啊,君子能不慎乎哉!”
清乐公主愤愤道:“别君子君子乎呀哉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让你白占了便宜啊!这样吧,我到你侯府里让你画,这样总行了吧。”
周宣就是等着清乐公主这句话,装作考虑了一下,点头道:“也行,那我回去准备一下,公主明日来吧。”
清乐公主不放周宣走,道:“时候还早,宣表兄先画几样衣裙款式,我连夜让宫人缝制,明日就穿给宣表兄看,可好?”
周宣心里又有点跳跳的,点头道:“好另找了几幅纸,画了三套性感衣裙套装,分别是:西服配一步裙、短袖掐腰旗袍、美人鱼式低胸晚礼服长裙。
清乐公主立即让芳茶去叫了几个宫女来,其中一个已经是白头宫女,都叫她应采女,因无家可归,就一直留在了景旭宫,裁缝技艺精湛,纫针在宫里就是向应采女学地裁缝。
当初纫针若不是被秦博士认为义女带回家中,那纫针很有可能随选秀船回京,再入景旭宫服役,一直到老。
所以周宣对髻斑白的应采女很是同情,话尤为客气。
应采女三十年的老裁缝,对服装款式的眼光很准,道:“殿下、侯爷,这三套衣裙一天之内很难做好,因为是公主殿下要穿的,粗陋可不行,这套叫西服一步裙对吧,这套用纯色可以,纯黑纯白都好,比较好缝制,另两套都要绣花,那种款式不绣花不好看。”
周宣连连点头:“应采女得对极,那就先缝制这套西服一步裙,不要图快,要图好。”
应采女又仔细询问了旗袍和晚礼长裙地款式,周宣告诉她旗袍是右衽大襟、立领盘纽、摆侧开衩、晚礼长裙主要是裙摆层层叠叠比较复杂,上身是吊带从后肩绕过脖子,胸部是“v”型。
应采女心想:“这种低胸裙不是露乳了吗!不管它,只要殿下喜欢就去缝制。”
周宣回到侯府,让府役把“幽梦筑”清理一下,准备好笔墨纸砚,明日就在这里接待清乐公主。
次日一早,周宣在芙蓉园敲羯鼓看静宜仙子她们跳健美操,羊颦、念奴娇也不弹乐器了,就让周宣一人敲鼓控制节奏,她们都跳健美操,那矫健娇姿真让周宣看得心旷神怡。
跳了一刻钟地健美操,周宣正要和林涵蕴去后园玩蹴鞠,天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球玩不成了。
不过周侯爷娱乐多,露天蹴鞠不行,他可以去“菱香水榭”找黄星鉴、古六泉,或三痴、四痴精研棋艺,也可以去“铜雀馆”和静宜仙子讨论茶道和瓶花,反正有得乐。
但今天,周侯爷并未去“菱香水榭”,也未去“铜雀馆”,他在“幽梦筑”,对着碧溪水思古之幽情,满腹诗情,一腔骚意。
雨越下越大,风动水幕,颇有些寒意。
这么大的雨,清乐公主会来吗?
大雨中,一辆油壁车悄悄驶进翔鸾坊信州侯府,一直在府门等候地来福把油壁车从西辕门引进“幽梦筑”,来福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知道车厢里有两个人,都是女子,一高一矮,都戴着帷帽蒙着面纱,身材高的女子身披着红色的大氅,把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矮的那个女子披着蓝色披风,手里还捧着一卷东西,用油纸布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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