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瞎子心道:“瞧你这浮夸的样子,我还真要赢你十个子。”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猜先,杨瞎子为稳当起见,让自己猜到了白棋先行,只要杨瞎子愿意,他总能占个先手,因为他是庄家,由他抓子让对手猜。他抓了几个子心里有数,若对手猜中了,他有极巧妙地手法从袖口里滑下一子,猜中也就成了猜错,自然就由他执白先行。
三痴是什么眼力。发现了杨瞎子地伎俩。也不声张,心道:“凭主人的棋力。赢你十个子不难,你若对攻,那就要输得更多。”
对局开始,杨瞎子起先稳健,小接触战试探了一下,发现周宣棋力果然平庸,便起杀大龙之心,杀一条大龙至少三、四十个子,一个子五十两,哈哈,发财了!
周宣一条龙被越追越长,蔓延大半个棋盘,总有五、六十子之多。
杨瞎子越来越兴奋,下在棋盘上的棋子都沾着汗水,这是超级大龙啊,屠此巨龙能赢三千两银子,谢六爷定要大大奖赏我一笔银子不可,我可以娶一房小妾了----
杨瞎子利欲熏心,他已经不顾自己的棋漏洞百出,一心强攻,一意屠龙,没发现黑棋大龙有多种做活的手段,就算发现了,他也以为周宣棋力低劣,看不到活棋手段呢。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周宣图穷匕首见了,一搭、一靠,超级大龙转眼做成两个铁眼。
杨瞎子傻眼了,使劲揉眼睛,看看周宣又看看棋盘,他还以为这姓周地运气好,无意中发现了活棋手段,三千两银子飞了,懊恼至极。
没等杨瞎子回过神来,黑棋开始转守为攻,凶狠地反扑,白棋方才进攻露出地破绽被一一揪住,两条龙都需要做活。
杨瞎子脑门冒汗了,他终于明白周宣一直是故意示弱,可是醒悟得太晚,残局已经无法收拾,好在杨瞎子也算身经百战,虽知败局已定,周宣棋力也远在他之上,但还在苦苦抗争,现在不是为了争胜,是尽量少输一点,二龙舍其一,勉强做活了那条子数多地龙,而另一条龙则无疾而终。
谢老六脸色铁青,他围棋虽是刚入门,但活棋死棋还是瞧得出来地,知道上了周宣的当,杨瞎子死大龙了,这下子要输好多子。
杨瞎子收完最后一个单官,面如土色,全身发抖。
周宣微笑道:“承让,区区在下赢了四十三子半,那半个子就算了,四十三子就是二千一百五十两银子,除去抽头,谢先生付我一千六百两银子就可以了。”
谢老六脸颊的皮肉不住跳动,想轻松地一笑,就是笑不出来,好一会才说道:“周公子果然是高手,佩服佩服,待我去搬银子来。”
周宣道:“那好,我等着。”
谢老六带着管事出了赌馆,管事看着谢老六地脸色,小心地问道:“六爷,真地要把银子给那姓周的?”
谢老六阴阴一笑:“马上通知红糖,在十字垄那边守着,派十来个人就差不多了,哼哼,想从我谢氏赌场赢钱出去你就得把命搭上,只是那几个女子杀了实在可惜!”
管事提醒道:“六爷,这姓周的在永丰镇上还有人,他们这伙八人要杀就要全杀,留几个女子怕有后患。”
谢老六冷冷道:“怕什么,连夜贩卖到清源去,这三个绝色不要卖个几千两?”
管事谄笑道:“六爷高明,我这就亲自去通知红糖,确保万无一失。”
谢老六叫道:“等一下,叫红糖小心点,别伤到马。我看这五匹马也值不少银子。”
管事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谢老六命人将一口银箱抬到周宣面前,笑道:“周公子太厉害了,把我赌场洗劫一空,我只有这些可供支使的银子,得连夜从县城大赌场调银来了。明日公子再来赌如何,我必准备万两银子与公子豪赌一场。”
周宣诧异道:“我才赢了三千两银子而已。贵赌场就没银了?这与东南十县第一赌场的美名不符啊!”
谢老六皮笑肉不笑道:“我谢家赌场有两处,大地一处在县城,这里只是分馆而已。”
周宣“哦”了一声:“那明天到县城那处赌馆玩玩,好歹也赢它个几千两银子。”
谢老六道:“好好。一定欢迎。”心道:“明天你只有鬼去赌。”
周宣道:“现在已经是正申时了。那我待就告辞了,麻烦谢先生用结实的麻布袋把这三千五百两分装四袋,让马匹好携带一些。”
谢老六二话不说,让人取四个厚麻布袋来,每袋装了近九百两银子,扎得严严实实,还派四名庄客帮忙提着。
周宣赞道:“谢先生这赌场真是一流,服务周到,虽然输了这么多银子。却谈笑自若,果然好气度。”
谢老六面上笑,心里道:“我好气度,我要你死!”
走到叶子戏馆,周宣对三痴耳语了两句。三痴便走到李焘身前说:“李公子。我家主人请你与他同路回镇。”
李焘愁眉苦脸道:“我舅父不肯走啊。”
三痴便去扶那瘦老头,突然说:“老人家。你嘴巴怎么歪了?”
同赌的其他三人一看,可不,口眼歪斜了,两手也成了鸡爪在发颤,惊叫道:“方老头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