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在房间竹榻上闭目养了一会神,思绪奔腾,无法入静,便起身到隔壁四痴那个房间,关心一下四痴。
门虚掩着,周宣轻轻推门进去,暮色已经降临,房里颇为昏暗,见四痴躺在榻上,向上盖着一条线毯,四痴本来就偏瘦,这会更显憔悴了,呼吸比较急促,呼气时胸腔带着“丝丝”声,肺叶受伤了啊。
周宣蹑手蹑脚走过去,想摸摸四痴额头,心道:“老四,可千万不要发烧啊,那可就难办了!”手离四痴额头还有三寸远,四痴原本一动不动的左手一翻,就抓住了周宣地手掌。
四痴睁眼道:“干什么?”
周宣道:“能干什么,看你有没有发烧?”
四痴道:“没有发烧,我可没那么娇贵,休息一夜,明日就能乘马,不会拖累主人的。”
周宣道:“怎么是拖累!救公主不用急,治你地伤更要紧,你要做我一辈子茶奴地。”
四痴瞟了一眼周宣那笑笑的神情,不知怎么突然心头一热,侧过身去,背对着周宣,却听竹榻“咯吱”一声,周宣竟坐在竹榻边上了。
四痴赶紧坐起身,皱眉道:“你怎么坐到我床上了?”
周宣道:“这房里没有椅子,我当然坐床上了。”
四痴道:“我我我,你你你----”四痴变结巴了。
周宣道:“什么我我我,你你你的,你是想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对吧?老四,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还当你是男的,可你怎么老把自己当作女的,处处与我隔阂,这是不对地。”
四痴无法辩驳,轻轻“哼”了一声,她先前问过那个梅枝了,梅枝说她地伤是周侯爷帮她裹地,这让四痴很难堪。
周宣又道:“不知老三和三嫂现在到了何处,估计也就在吴越到清源这一带,要是能与他二人会合就好了。”
正这时,忽听后院传来两声蟋蟀地鸣叫,坐在床上的两个人都是精神一振。
周宣道:“老四你歇着,我去捉那蟋蟀给你玩,看看什么级别的。”
四痴坐在床上等着,心里怀着迷蒙的喜悦,凝聚耳力,倾听周宣的脚步声,想象他捕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