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小周后这话,周宣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反而放下了,他明白了,小周后虽然贵为皇后,但也是一个母亲,小周后这是在为清乐公主抱不平、争宠呢,这和秦雀的母亲总想让亲生女儿秦雀压义女纫针一头是同样的道理,赶紧陪笑道:“姑母娘娘错怪臣侄了,臣侄是担心姑母娘娘不肯把公主下嫁,这几日在府中真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啊!”
小周后问:“你去见过斛珠没有?”
周宣道:“去了,吃了个闭门羹。”
小周后笑了笑,气消了些,她是埋怨周宣要娶她女儿却这副稳坐钓鱼船的架势,人家平民百姓嫁女儿,那女婿也得千方百计讨好丈母娘、勤跑腿多送礼呢,何况一国的公主?
小周后知道周宣妻妾不少,秦雀、纫针、羊小颦的,一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尤其是羊小颦,美貌不比清乐公主逊色,又听说有个夏侯流苏,也是才艺双绝的,明年正月还要娶林涵蕴过门,她宝贝女儿皇家公主也要凑这个热闹,而且在广陵,还是斛珠先提出要嫁周宣,这太失皇家体面了,这要是嫁过去,以后还不得受周家的气呀。
说起来小周后虽然贤惠识大体,但作为一个女人她是善妒的,要不然李煜也不会自从娘死后再不纳其他妃子,现在李煜白发苍苍,小周后没什么可妒的了,见女儿单纯不懂御夫之术,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挺身而出,不能失了皇家体面。
小周后说道:“吃闭门羹你就傻眼了。你不是很有办法吗?去了一趟南汉可真的办了不少大事。”
周宣心知小周后不是夸他平定了清源。而是责怪把清乐公主先斩后奏之事,不过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小周后地心意,心下笃定,面上自然要表现得惶恐羞惭一些,却道:“姑母娘娘,此事待臣侄细细说明。不过这大冷天地,姑母娘娘刚刚纵马驰骋,莫要感了风寒,请到那边小楼再听臣侄分说。”
小周后心中一暖,“嗯”了一声,心道:“宣侄倒是会关心人,斛珠说两次染病都是他细心照料。”便踏蹬下马,一边的女官赶紧捧来锦裘给娘娘披上。
小周后迈开长腿朝马术场边的小楼走去。那里就是供骑手暂歇之处,里面炭火正红,甚是温暖。
小周后坐在胡床上,宫女捧来热水净脸、洗手,小周后就让她们都退出去,她这个丈母娘要训女婿。
周宣毕恭毕敬地立在一边,静等小周后发话。
小周后开口了:“斛珠那傻孩子上了你的当,死心塌地的,一个女孩儿家竟自己开口说要嫁你。你倒好,还金口难开,你是不是算准吃定我家斛珠了是吧?”
周宣道:“姑母应该知道臣侄的性子,臣侄哪会这样狂妄荒悖!臣侄一向讲究谋定而后动。自从与公主----呃,定情,臣侄就一直在苦思良策,想着怎么能让姑母娘娘同意让公主下嫁给我,臣侄知道这很难很难,但臣侄非常喜爱斛珠表妹,不娶到斛珠表妹臣侄吃不下、睡不香,琴棋书画一律都没了兴致啊,那夜在广陵景阳宫。斛珠表妹也是一时冲动。就说了出来,未想反而惹姑母娘娘不悦。让臣侄更添焦虑----”
忽听木门一声深情呼唤:“宣表兄----”
披着紫貂大衣地清乐公主奔了进来,一下子跪在小周后面前,呜呜哭道:“母后,宣表兄的话我都听到了,宣表兄对我好得不得了,求母后不要再为难宣表兄了,斛珠是非宣表兄不嫁的!”
小周后是拿着架子准备训女婿、要人为地设置一些难度,娶公主总不能太容易是吧,但现在被女儿这么一打岔,她再要为难周宣就显得不大妥当了,暗暗摇头:“斛珠真是太傻了,没有半点心计!”嗔道:“傻孩子,母后又没说不让你嫁周宣,只是要让他日后对你更好一点嘛,起来,你们两个都坐下。”
周宣谢过姑母娘娘,坐在小周后左首,清乐公主坐在右首,那清乐公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个劲瞅着周宣,若不是碍着母亲在这里,她就要扑到宣表兄怀里去了。
周宣问:“公主不是说伤寒未愈吗?怎么----”
清乐公主看了小周后一眼,妩媚一笑,说道:“我是想试试宣表兄关不关心我嘛,我身子好着呢,雀儿表嫂已经回府去了。”又对小周后道:“母后,解了禁令吧,宣表兄已经吃过闭门羹了。”
小周后无奈,这女儿完全不配合,她一个巴掌拍不响,只好道:“周宣,你此次南行立下了大功,平定清源不说,还把斛珠平安带了回来,姑母很高兴,我问你,你是何时喜欢上斛珠的?”
周宣看了清乐公主一眼,清乐公主晕红上颊,脉脉含情。
周宣道:“不瞒姑母娘娘,臣侄第一眼看到斛珠表妹就惊艳不已,不过当时已经知道斛珠表妹不日就将远嫁南汉,臣侄觉得我唐国这么美丽的公主嫁给他国,真是可惜,倒没有其他非份之想,后来与斛珠表妹熟了,又得知南汉朝廷的荒唐,斛珠表妹也一直郁郁寡欢,臣侄便尽量想让斛珠表妹高兴一些----”
清乐公主心道:“起先你专与我作对,还打我屁股,这是逗我高兴吗?”转念一想:“好象是哦,宣表兄打我屁股我是挺快活的,好期待。”
小周后微微一笑,问:“宣侄是不是去南汉之先就想着怎么把斛珠带回来了?”
周宣道:“臣侄一直牢记临行前姑母娘娘地嘱咐----”
小周后问:“我嘱咐你什么了?”
周宣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