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明明原本是十拿九稳、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也会出现变故!
并且是完全不可控的变故!
那荻国王庭也不知道一下子抽了什么风,竟然就看中了那赵家商号,指明要跟他们进行交易。
荻国王庭带着荻王的亲笔书信而来,上边还有荻王的王印,这绝对是做不得假的。
试问陆知府有多大的胆子敢不从?
陆知府还算够意思了,悄悄先知会了他,又故意拖延,设宴款待那荻国来使,请他作陪,在席间将他介绍给荻国使者。
而他也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结交这荻国使者,还下血本送了一份厚礼,企图说动他改变主意,转而跟自己合作。
陆知府也在一旁含笑为自己打边鼓。
不料这荻国使者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酒菜照吃,厚礼照收,却是连点儿口风都不肯更改,任凭陆知府和席大少爷费尽唇舌,人家只有一句话:那是大王的吩咐。大王的吩咐谁敢不听?
席大少爷又气又急又恼又无奈,便想着即便后退一步也无妨,便跟那使者商量,既然如此,不如顺带也照顾照顾席家商号?
只要他半隐半露的说两句暧昧不明的话,将席家与赵家放在同等位置上宣布,这也不算违背了荻王的意思不是吗?
当然,如果他肯帮这么一个小忙的话,他当然会给予他很大的好处,总之绝不会让他白忙活的。
陆知府当时听了席大少爷这话也一拍掌大为赞赏,表示此举一举两得,着实大家都便宜。
不料,那使者依然拒绝了。
并且还不经意对席大少爷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将他送的那一份厚礼也给他退回去了。
大王明明吩咐的是跟赵家商号合作,可没别的商号什么事儿,他怎么能假借大王的名号胡乱说话?真要是说了,那可就是死到临头了!
席大少爷与陆知府无奈,只得作罢。
陆知府也就算了,其实这民间的商业往来,谁家得利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反正红票是从他手里开出去的,每开一张红票他都有一样的收入。
之所以设宴尽这番周折,也不是巴结席家,不过是席大少爷既然打着孟家的旗号来,那么他总得卖孟家一个面子。
有了这番周旋,也意味着他已经尽力了,足够跟孟家交代了。
至于最后没能说服荻国王庭来的使者,那也跟他没有关系了!
席大少爷的心情就不一样了!
简直妒火烧心,各种羡慕嫉妒恨!
可偏偏他还就只能眼睁睁的干看着,根本没有办法阻挡。
这几日,赵家商号联盟越是喜笑颜开、欢天喜地,越是狠狠的打他的脸,越让他心里滚油锅似的难受,仿佛见个人都在心里头笑话他。
尤其是与他合伙同行而来的那几家商号的人,前几天对他各种阿谀恭维,这几日却换了一副嘴脸,愁眉苦脸的叹气问他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不得不忍着打脸的火辣辣的感觉,捡赵家商号剩下的吃。
他总不能白来这一趟不是吗?
最顶级的货那是不用想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席大少爷面上虽然毫无表现,心里搞破坏、毁掉他们一切的邪恶念头却已经不知道冒出来多少回了。
每每看见赵家商号联盟的伙计们与荻国商人一起赶着满满当当一车又一车的最上等货物在大街上经过,席大少爷的眼睛里就恨不得喷出火来将那些货物烧个精光。
然后,这日他与赵季在大街上狭路相逢,被赵季大摇大摆的上前笑嘻嘻的同他打招呼,言里言外满满的都是炫耀,花式的各种炫耀,差点儿没把他给气死!
赵季还小人得志的一个劲儿的嚷嚷说要请席大少爷好好的吃一顿饭,说是庆贺庆贺此趟生意六六大顺。
席大少爷差点没吐血!
席大少爷当然不可能跟赵季一起去吃饭庆贺赵家商号六六大顺,看着赵季一连遗憾的离开,席大少爷恶狠狠的盯着他大摇大摆的背影,胸中的熊熊怒火在这瞬间达到了顶点,将他的理智烧得精光。
该死的!
什么时候轮到那在他们席家眼中屁都不是的赵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欠揍之极!
他绝对不能忍!
想要毁掉他们的货物,没有比放一把火烧个精光更方便了!
一把大火下去,保管他们所有顶级的货物烧个干干净净,看他们到时候还笑的出来笑不出来。
席大少爷阴着脸,立刻着手准备此事。
然后,他又得到了消息,赵家商号刚刚收购了一批最最顶级的皮子,其中还有二十来张白狐和火狐皮子,这带回京城可都是供不应求的紧俏货,价钱翻上二三十倍都不稀奇的。
赵家父子欣喜若狂,为此还后日晚上特特在城中最大的西海酒楼设宴庆贺。
席大少爷阴冷一笑,庆贺么?
好呀,他会在后日晚上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的!
虽然在西海城他没有像在京城中那么熟悉,但只要有银子,出得起价钱,什么事情办不了?
在对付赵家父子、让嘚瑟的赵家父子从云端狠狠跌落泥泞这种事情上,席大少爷花起钱来绝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且在这儿也有在这儿的好处,那就是谁跟谁都不熟悉,事成之后那些人只要往境外一跑,躲上一阵子,谁也不可能把他们给找出来。
并且,他们也不会知道是谁收买他们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