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撒脚如飞的跑了。
到了医院,他见到了他的母亲,然后在五分钟之后,他的母亲就溘然长逝,撒手人寰。
如果他再晚来那么一会儿,见到的,或许只有母亲的尸体。
那将是他一辈子的憾事,一辈子的心伤。
为此,他十分感激公羊哥,感激他的及时到来给自己解了围,让自己还能有机会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他把公羊哥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甚至,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公羊哥说的对,自己也是个男人,怎能那么软弱任由别人欺负?
不就是打架吗?不就是玩命吗?呵呵,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来吧,老子烂命一条,跟你们拼了!
小六子变了,那个懦弱的学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好勇斗狠的凶星。
别人打他一拳,他就要打回去十拳,别人踹他一脚,他就敢跟人动刀子。
时间一长,还真别说,小六子就这么的闯出了名气,有一群被他打怕了的小弟投奔而来,他也成了别人嘴里的六哥。
到后来,他更是干脆不上学了,整日的混迹街头,成了附近一个著名的硬骨头,硬脑袋,成了一群混混儿和打手的老大。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公羊哥带给他的,要是没有那天公羊哥醍醐灌顶似的一番话,他可能现在就是个普通的老实人。
考一个普通的学校,学一个普通的专业,毕业之后做一份普通的工作,在羡慕那些有钱有势有背景的成功者的同时,过着时常被人欺负,然后暗自****伤口却只能在心里yy的悲催日子。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忘不了公羊哥的名字。
忘不了公羊哥那张很干净的脸。
他后来也找过几次公羊哥,却一直没找到,听人说,公羊哥已经退出江湖了去当兵了,可没想到,今天居然又一次见到他了。
偶像啊!
导师啊!
教父啊!
指路的明灯啊!
小六子当时就激动了,那种感觉就像沉沦多年人生无望快要自杀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一封远方来信,让他去继承一个远房叔叔n+1个亿美元的遗产似的。
这个时候,就听朱仁强在后面大声喊着:“小六子,你相面呢啊?干啥呢?赶紧动手啊!”
他离得比较远,也没听到小六子刚才跟杨栋梁说了啥,就是觉得那俩人凑到一起也不动手,你看我我看你挺奇怪的,于是就喊着催促。
“我擦!”小六子脸都红了,幸亏自己及时认出公羊哥,不然的话,一旦动手,自己岂不是成了那种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了?
妈的,都怪那个姓朱的杂碎,差点让我犯了大错误啊!
就这么一个货,还留着他干什么?居然想对公羊哥动手,妈的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还愣着干什么?削他!”小六子回过头来发号施令。
听见老大发话了,那群小混混儿立刻冲过来就要对杨栋梁下手。
结果,刚冲上来,就被小六子给吼了回去:“擦,是不是傻?都过来干什么?”
一个比较有文化的混混儿被骂的满脸委屈:“六哥,你不是让我们……”
话没说完,他脑袋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妈的,耳朵聋了?没听见我刚才叫他什么吗?看清楚点,这是公羊哥,是你六哥的哥,是你老大的老大,我能让你削他吗?我是让你们去削那个姓朱的,赶紧的,脑袋削放屁再速速报来。”
“是!”
那群混混儿到现在才知道目标变了,心里也是一阵放松,打杨栋梁这样的狠人和打一个受了伤连走路都费劲的朱仁强,傻子都知道哪个活儿更轻松。
他们是混子,他们没啥文化,可他们不傻!
一群人呜呜泱泱反水直奔朱仁强而去。
很快的,那边就传来朱仁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啊……你们打我干什么?……啊啊啊……你们这群混蛋,我是朱仁强……啊啊啊,你们她妈的胳膊肘往外拐啊……啊啊啊,我付钱了啊……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那群混混儿才不管他怎么叫怎么喊呢,自己跟着六哥混,六哥让打谁就打谁呗?打谁不是打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群人围着朱仁强拳打脚踢各种乱踩,就连杨栋梁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唉,实在是太残忍了。”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老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刻未到……朱仁强被打的这么惨,可这都是他自己找的啊!
阿弥陀佛,为他祈祷吧!
小六子很激动:“公羊哥……”
“咳咳……”杨栋梁有些尴尬:“别这么叫了,都是年少无知瞎叫着玩的,我叫杨栋梁,你要是有心,叫我声杨哥就好。”
“杨哥……”小六子点点头改了口:“我找你找了好几年,可听他们说你去当兵了……”
“来来来,兄弟,别激动。咱俩坐下说……”杨栋梁拍拍小六子的肩膀,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话说,兄弟,不怕你挑理,我到现在也没想起来你到底是谁。”
“呵呵,您这样的人,怎么能记住我这个小人物呢。”小六子苦笑了一声,说道:“那一年的春天……”
就这样,两个人就在朱仁强的惨叫声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小六子详细回忆了一下那改变他整条人生轨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