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婴想起脑中海存的资料中某一条定论阐述。
既然如此,她想知道他对她第一印象如何,直接确认他是否认为她长得漂亮与否,于是虞子婴睁大一双圆辘辘猫眼,忽闪几下睫毛,尽量保持着平常语调问道:“我漂亮吗?”
若让别的女子问这种羞耻的问题,即使不含羞带怯,亦会稍感不自在地垂下眼,但虞子婴却像是在问一个考研专注的课题般认真,眼波如平静的海垠,不带一丝闪烁的。
赵鹿侯一愣,撤掉那根抵于她脆弱薄皮的颈项间,不动声色地探入她的一双眼睛中,想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余光亦如她所愿仔细辨认着她的五官,第一眼她最吸引人部位则是她那一身凝脂般饱满滴汁般白雪般的肌肤。
她五官精致巧,那尚不足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两颗猫眼宝石般的大眼睛,显得特别对稚嫩娇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少女,双唇血色,微翘像一颗饱满的樱桃,若说第一时赞叹于她那一身皓雪般的肌肤的话,那第二眼便是着迷于她那一双被长长睫毛装饰起来的眼睛,跟各种那些杂色眼瞳相比,她瞳仁简直黑得极致,有一种神秘东方玄妙元素蕴含其中。
很迷人……
“嗯,我们家玄师大人,长得很漂亮~”赵鹿侯这一句倒是真心称赞的,况且他知道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女子是不喜欢别人赞扬她漂亮,只是他的骄傲从来不屑于赞美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但此刻他却不用任何华美词藻堆彻,只质朴地表述他心中所想:“不过啊,如果我们家玄师大人再长大一点,会更漂亮哦~”
他优美的唇瓣带着一丝戏谑的调笑细纹。
我们家……?他这是在拐弯抹角地承认准备收下她——当属下了吗?
“是吗?”虞子婴鸦黑色长睫忽闪几下,带着反光,偏了偏脑袋,轻风吹松,她几缕馨香发丝拂动,在她明月般莹亮的脸颊上飘动着,那一刻那一张稚嫩的面容上,光华流动,竟恍惚生出几分夺人呼吸的媚妍入神之态。
赵鹿侯一时不慎,竟被她这不经意流露风情一幕迷了眼,手中不自觉替她抚顺了被吹乱的颊间发丝,尤不自知。
还需要再长大一点?虞子婴很直观地认为,这是他在嫌弃她长得太小了,看来他是喜欢shú_nǚ那一类型的……表示情商与人情世故等感性的事情都是虞子婴的硬伤,她虽然表情不多,看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呆萌呆萌的,但实际上她却并不蠢,相反她简直聪明的令人头痛。
一个没有痛觉,却极其擅长复杂的阴谋诡计,并且精通一切诅咒、天演运算,玄术的使用,且拥有十分渊博的杀人知识的玄师,智商高得吓人,但偏偏情商被智高挤得都快没有了——
“赵鹿侯,想不到你竟特地千里迢迢地跑来我朝渊国地界妄想杀人灭城,莫非是本帝看起来很和善,令你产生了什么误会?”
一道低靡暗沉的声音夹带着寒幽而阴沉的气势,如同席卷暴虐千里荒芜,辗轧万里江涛海水,直掀起狂风怒啸,遍地哀嚎。
景帝一双狭长的眼眸翩然斜上,身姿看似闲逸挺,积石如玉,凛厉如出鞘刃剑锋,眸光的凝若实质的杀气简直令人生寒。
即使知道那股如蛆附骨的阴煞之气并非针对她的,可虞子婴仍旧僵直了身子,脸色正肃,三年不见他好像练就得一身——杀意更重了。
难道这三年他什么好事都没有做过,就惦记着不停练杀人技巧了?
——他那张艳丽风采与霸道姿态就如同被停留在三年前一般,无一丝变化,除了眼中森冷戾气更盛,眉宇间的褶皱显得更冽厉之外。
实则在贪婪景帝出现的时候,满城的人都震惊了,特别是翡翠之城的人们看到那遥不可及的帝君亲临,那视觉性的冲击那绝对非同一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惊尖呼叫,兴奋呐喊,主要是景帝的气势太摄人威压了,令他们此刻连呼吸都快停顿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我看看,还真是那本该在燕京帝都的景帝陛下呢,你——总不该是特地不远千里跑来诛杀本侯的吧?”赵鹿侯不慌不忙地勾唇轻笑,那低吟如琴意般的嗓音靡靡溢出,像是一双温柔的羽毛掠过众人心尖,令人一颤,又痒又悸。
黑甲军们脸色乍变,下意识地踉跄退了几步,刷刷地举起枪戟,手中攥紧武器,那如临大敌的模样,简直就跟在黑铁骑他们来之前,翡翠城的人们的表情一样。
“玖兰戚祈,你违背了当初两国协议私犯朝渊境界,本帝即刻摘了你脑袋,即使是你那元的父皇亦无话可说!”景帝冷冷勾唇,字字诛心,阴风大作,紫雾弥漫,如烟如涛浩淼似水。
神马?!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瞠大眼睛地瞪着上空的赵鹿侯,甚至连黑甲军都目瞪口呆,眼神鬼祟地朝上空侯爷处看去,原来天元国里面还有这么一段秘史啊,原来这(他们)赵鹿侯竟是那昏庸的天元老皇帝的种啊!
老实说,他们之前都很奇怪,这赵鹿侯这么嚣张跋扈,在各处犯下的恶迹劣劣罄竹难书,别说不曾将一国当朝太子放在眼里,甚至曾将一个得宠皇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