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站不习惯,便替自己制造了一张简易的吊床,的确很简易,只用一根钢弦线横旦于两墙为支点悬停于半空。
墨亮长发被绸带松松束起,优雅随意地垂落在右肩前,他侧身依着,双腿随意并拢在靠着这样艰难而狭窄的躺姿,却被他做来显得十分雍容高贵,散发着一种无声的气势。
“咝咝~~”
对于虞子婴的要求,小黑果断甩尾晃脑地爽快答应了。
虞子婴看到它这么一副求抚摸的乖巧模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道:“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你的同伴,它叫小青,现在并不在我身边,因为它正在蜕皮,自觉丑陋得很,所以躲着不见人。”
黑蛟亦不知道听没听懂,但却十分灵性地啄头,并用尖尖的蛇尾去亲昵磨蹭虞子婴的大腿,怎么看怎么谄媚讨好。
看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宠物竟这么听从虞子婴的话,惰心中不是不感到猜疑。
黑蛟的凶性他了解,连喂养他许多年的华都无法令它驯服,更遑论一个从不曾有深入接触的陌生人呢?即使是三年前曾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腾蛇族的族人都拥有趋蛇的本领吗?据他所知并不是,连拥有腾蛇祭师血脉的素汝都无法驱使黑蛟,难道她的血统还能更高贵?
黑蛟如此地听从她的命令,甚至她的指令更高于他的需求,这完全是一件超乎常理的事情。
可……若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腾蛇族人的话,那么她又是谁?
她能是谁?
一个令他惊异却又能无限接近事实的真相,实令他不得不推翻一切,重新慎重地考虑一下了。
华被这么一番打断,亦没有心情再教训紫衫公主,径直找一个地方屈腿枕臂地暂时闭眸休息一下。
燕无双于出同样弱鸡待宰的崩坏心理,将吓得够呛的紫衫公主搀扶起来,然后找了一个离那群蛇精病远远的角落蹲坐下来,打算好好地用时间来抚慰她们那一颗哭泣的心脏。
而交待完一切,虞子婴则先是替自己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的受损程度,由于痛觉的丧失,所以除了判断一些骨骼的问题,剩下的她只有内视,然后这一看不得默了。
掀桌!这乱七八糟都混成一团的伤,究竟该先治哪一项啊?!
算了,不管伤得多重,都必须先保障尽快恢复一定的行动能力,她可不愿意被惰发现她身体的糟糕状态,进而落得受制于人的下场。
虞子婴盘腿而坐,按照已经刻入骨髓般熟悉的练习步骤,闭上双眼,静下心来,一呼一吸间来感受着寂静的天地万物,她的意识仿佛穿透重重迷雾,穿越这座皇陵地宫,越发扩散遥远……
她任由自己放松思绪,把自己变成一缕虚无的空气,万顷森林中一棵葱郁的树木,一颗苍茫夜空的星子……身体无限放松,舒适,一股浮白色的暖意熨贴住她受创伤的部位,慢慢滋养填补……不一会,她就静静的……静静的……入定了……虽然躯体在此,但灵魂已陷入了虚芜飘渺的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像这样入定疗伤了多长时间,反正当她神识转清醒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吵噪混乱的声音,有女子尖叫哭喊的声音,有男子凶冷的喝叱,还有某种物体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音……
“赶紧脱掉衣服躺过去!”
“呜呜……不要,我不要啊呜呜……你不要逼我了……”这一声惨烈如贞洁寡妇不堪受辱般的恐怖的尖叫声,真令人的耳膜受罪。
“别、让、我、再、说、一、遍!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不要会死的,呜呜……她,她已经变成那样了……我,我不要,我不要变成那样……你……求你放过我吧,呃”抽抽嗒嗒的害怕哭泣声越来越大,声声都饱含着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的控诉情绪。
“你如果现在不做,我马上就杀了你,无用的虫子,你觉得还有生存下去的必要吗?”邪恶而冷冽的男声字字毒辣,就是阴冷的黑暗生物般无情。
“我,我”抽噎哽咽的女声已经完全无法顺畅出声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虞子婴蹙眉,掀开了眼帘,正好看到正前面不远处,华一脸煞冷之气拽着紫衫公主的衣襟,由于此刻紫衫公主是半跪在地上的,被他这么粗鲁一拽起,整个膝盖都提空,像一只小鸡一样娇弱可怜地被拎了起来。
他们一个叫脱,一个死活不愿脱。
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戏曲上演的一出霸王硬上弓,娇花不堪受辱死命挣扎求生的现场版。
可当她视线不经意扫过他们旁边时,却微微瞠目,那里躺着一人虞子婴认知,正是燕无双,她此刻一脸清丽婉美的脸白得像覆了一层薄霜,双唇泛紫,全身僵硬如石地平摊在地。
她终于感觉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第一个察觉到虞子婴醒来的守护兽黑蛟,它掉转过脑袋,咔巴咔巴眼睛确认自家皇醒来,当即兴奋地甩了甩尾巴,像某种忠犬一样摆尾的举动,溅起灰尘扑扑。
因为这一啪啪响动,对面的两人转过头,都发现虞子婴清醒了。
紫衫公主一看到虞子婴醒来,当即就像受欺负的孩子遇见的妈,泪眼婆娑地朝着虞子婴伸手大喊大哭:“救我呜呜宝黛公主,救我我要死了,救我呜哇啊”
“闭嘴!”华被她的魔音贯耳吵得脑壳生痛,横眼一扫,一脸恨不得将她脖子当即就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