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还不睡吗?”灯光柔和的房间里,把自己洗得香香白白的小苏翔打着哈欠,走到苏沫身旁。

“姐姐的事还没做完呢,小翔先睡吧。”苏沫坐在书桌前,桌面上的纸张略显凌乱。

“嗯那我先睡了,姐姐晚安。”小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挥了挥小胖手,爬到床上进入了梦乡。

“晚安,小翔。”苏沫唇畔带笑,轻轻说道。

回头,望着纸张上纷乱的五线谱与歌词,继续拿着铅笔就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上周季风就让她创作一首适合男子唱的歌,现在词曲的大概轮廓也出来了,只是还要再修改精细,估计这两天能做完。

回想起白天的教学,苏沫感触良多,也受益匪浅。

刘昕芸不愧是一代传奇影后,演技真的非常高超,精湛生动得令人震撼,短短一天的学习就让她茅塞顿开,许多以前想不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海绵,在贪婪地汲取着海洋里的水分,以充实自己。

“那一天,你独撑着伞,将我护在你怀里,暴雨打湿了你半边身子……”

新换的手机铃声响起,苏沫捂着手机迅速来到无人的客厅,这才接通电话,小声地道:“喂,你好。”

“开门。”略带沉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开门?

苏沫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唐少天”三字,皱了皱眉,低声道:“有什么事吗?”

“开门。”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话。

苏沫颇感无奈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望了望,这才轻轻把门打开,对门外的某人道:“很晚了,有事吗?”

确实很晚了,全家人都睡了。

唐少天没有说话,直接一把拉过她的手,顺手把门带上,就拖着她往楼下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怕吵到楼里的住户,苏沫没有挣扎反抗,只是压低声音不悦地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唐少天将苏沫塞到车里,开着车疾驰而去。

黑魅顶层。

唐少天拉着苏沫走进一个挂满各种面具的房间。

“挑一个。”唐少天道。

苏沫放眼望去,只见墙上的面具形态颜色各异,有什么都没涂的白板石膏面具,用彩色羽毛装饰的塑制面具,画了小丑图案的薄式面具,精心勾画点缀的威尼斯面具,各具特色,让人应接不暇。

不知为何,苏沫竟觉视线渐渐模糊,大脑晕眩,现实世界左右摇晃,空间重叠,让她一阵恍惚。

“姐姐,挑一个吧!”

“姐姐,今晚一定要把那个沽名钓誉的家伙杀得落花流水!”

“姐姐,这个好不好?黑黑的,好酷啊!”

“姐姐姐姐!那个呢?画得很漂亮,最配姐姐了!”

“姐姐,你为什么挑这个啊?那么素!”

欢欣雀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沫似觉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让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乍看最不起眼的面具前。

那是一个薄如蝉翼的塑形面具,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白如冬雪。面具左边毫无装饰,只在眼角处用水钻点缀出一颗星星;面具右边则是用墨色线条勾勒出的曼陀罗花,点点金粉在花中闪耀,给妖冶的曼陀罗平添了一份尊贵。

失神般伸出双手,动作缓慢地将面具取了下来,右手如羽毛拂过般轻轻抚摸,在那一刻,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变慢了。

“为什么挑这个?那么素。”一个比记忆中稍显低沉的声音似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在苏沫耳畔呢喃般响起。

“因为,它最像我。”苏沫已分不清现实与回忆,声音伴着呼吸从她口中溜出,又如微风般轻轻飘走,不知入了谁的耳……

棋厅,古色古香,熏香缭绕,黄木案几,红木桌椅,竹兰屏风,龙凤香炉,博古架上古玩瓷器皆为珍品,给大厅更添文雅的贵气。

整个棋厅不大,约两百平米,却只摆了五个棋桌,每个棋桌两侧都放了座垫,对弈之人皆是采用古代最初的跪坐式。

这棋厅位于黑魅的顶层,足以证明它的地位,厅中仅存的五个棋桌自然更显珍贵,也间接说明,能进来下棋之人身份的非同一般。

此时的五桌之中有三桌已开了战局,桌旁都有两三人观战,大多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或沉稳的中年人。

而尚未开战的第四桌周边却围满了年轻人,个个看上去皆二十来岁,低头耳语,神情亦或激动,亦或期盼,亦或不耐,亦或好奇,可谓应有尽有。

“你说三少会来吗?”

“当然会!三少什么时候临阵逃脱过!”

“但四少请来的可是少年棋王!听说杀遍天下无敌手!三少能找到更强的同龄人吗?”

“放屁!杀遍天下?!你小子脑袋秀逗了吧!这么扯的鬼话也信?”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吹吧他!天下有多大他知道吗?!估计连万分之一他都没走完吧?还敢称杀遍天下?当我们三岁小孩呢?!”

“喂你俩声音小点,四少六少的耳朵都灵着呢!不过你真是连消息都不会收集,明明是杀遍华夏无敌手!”

“不对不对,好像是杀遍京都!”

“不会吧?他那小屁孩,最多就杀遍黑魅吧?”

“才怪!明明是杀遍黑魅的同龄人!”

……

下面的讨论声熙熙攘攘不绝于耳,坐在棋桌一侧,脸带纯黑面具的人却始终静静地跪坐在那,背脊挺得笔直,视线与地面平行,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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