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孔颖达坐到了上首,对着杨晓然道:“尔之授业先师已为其取字,今日汝之及笄礼便不复字笄,今,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
杨晓然恭敬地答道:“药香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孔颖达满意地点点头。这女子虽来弘文馆没几天,但自己也算得上是她的先生,让他参与这一环节也是说得过去得。
接下来就是再次请出裴氏与程咬金,杨晓然跪在二老跟前聆听父母的训诫。
及笄礼是成年的象征。古代女子身份虽然卑微,但成长也意味着责任。
也难怪乎,哪怕是贫家小户也会如此重视这成年礼了。
早早起**,一系列的过程走完,总算等到了司仪宣布礼成,这及笄礼才算结束。
杨晓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成年了,也意味着要开始避嫌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乱走动。
也不知李承乾到底怎么了。
去年夏天开始书信就少了,只说骑马摔了下,扭伤了脚,过年时自己去瞧他,却以大婚前不宜再见为借口,没有见自己。
今天自己的及笄礼也只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并没有参加。问长孙,长孙也有些含糊,裴氏与程咬金也说太子殿下需要静养。
难道是摔坏脚了么?比较严重?
那瞒着自己作甚?
软软地躺在**上,忙了一天,着实把她累坏了。
很想睡一会儿,只是一想起,今天及笄礼过后,自己就要大婚了,便又睡意全无。
和一个小屁孩做了夫妻,还是自己的知交好友,这感觉还真是怪怪得。
好在,太子大婚不是小事,这下聘什么得也得准备好久,估计真到那天还得一年多,自己还能继续潇洒下去呢。
宝林的脸又在眼前浮现,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可现在想来,心里仍有淡淡的伤痛浮现。
宝林成婚后没多久,便自动请缨去了边关,留下新婚妻子独守空闺。
杨晓然每每想起这些,虽也有些窃喜,可回头又会觉得自己有些太自私了。
都到了这一步了,自己还在期望些什么?
人家已是别人的夫君了,他去了边关,又与自己何干?又有什么可以值得欣喜得?
自己不是应该期盼他好好地与妻子过日子么?
只是这个想法从脑海冒出的时候,却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到底是曾经心动,又怎能去想象他喜欢上了别人?
头,又隐隐有些发疼,每每想到宝林,她的心情总是难以平静。
“大姑娘……”
巧儿端着一碗汤圆进来,“大姑娘,饿了吧?夫人让我拿些点心过来。”
杨晓然坐起身,看了看巧儿。
几年过去了,巧儿也成了大姑娘,巧的发型改变遮住了她脸上的胎记,这样看着越发地好看了。
该嫁人了吧?嗯,再留她一年吧,趁这段时间给她选个好人家,不枉主仆情义一场。
见大姑娘定定地望着自己,巧儿感到有些紧张,“大姑娘,您怎么了?”
顿了下又道:“刚刚王校尉来过,又送了一封殿下的书信过来。”
“哦?”
杨晓然有些意外,越发搞不懂李承乾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刚刚送了礼,人不过来,可这会儿又让鼻涕送信给自己是怎么回事?
顺带说一句,两个师兄现在都在东宫做侍卫,李世民还亲自给他俩起了名和表字,也算是天大的恩**了。
鼻涕现在大名叫王轩,自佩玉,憨牛叫王宝,字国珍,从这字和名上来看,这两傻蛋显然还挺受李二喜欢得。
前两年还给鼻涕指了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对方虽然只是一个六品官,但对鼻涕这样无父无母的人来说也算是高攀了。
而今年憨牛也成婚了,依然是李世民赐婚,是个小武官家的闺女,性子泼辣,听说对憨牛颇为中意,成婚没多久,就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