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杨氏便假惺惺地去拜访武媚了。只是她才走到门口,却是瞳孔猛地一缩:锦姑,怎得会在此?
这人可是太子妃的心腹,她在这里做什么?
本想转身离去,可却发现对方好似看见了她。想了想,便上前,道:“锦姑姑怎地在此?”
“奴婢给杨才人请安……”
锦姑福了福身,行了礼后,道:“回才人的话,武婕妤临产在即,太子妃不放心,便命奴婢在此候着,若是发动也好方便通知。”
哼!
杨氏心里冷哼。果然是姐妹情深,自己发动时怎不见她来坐镇?这贱人为人虽不怎么样,可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就连那名满天下的神医孙思邈也有向她请教的时候。
若是她诚心给自己调理身子,而不是整日折腾自己,自己的孩子会夭折么?!
所以说可怜人也有可恨的地方。这杨氏不但不反省自己,反而处处埋怨他人,还真被杨晓然说中了。
似是看出了杨氏心中所想,锦姑继续道:“当日才人生产,太子妃也想去,只是陛下下旨不许任何人靠近……”
血淋淋的一刀子!
直接戳得杨氏差点又发飙。
这刀补得,锦姑也是逆天了!
对于锦姑来说,杨晓然跟她的孩子差不多。哪有当长辈的看了自己孩子受欺负会心里舒服得?早就看这杨氏不顺眼了,这会儿逮着机会不狠狠补刀,那才怪了!
杨氏的脸色有些发白,还很尴尬。张了张嘴,道:“太子妃有心了。”
顿了下又道:“妾身那日惊吓到了武婕妤,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些日子一直也在反省……听说武婕妤快生了,所以过来看看。”
“才人有心了……”
锦姑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只是太子妃有关照,武婕妤临盆在即,为以防万一,所以这几日,除陛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探望。”
“以防万一?”
杨氏怔了下,随即怒气在眼里聚集。
什么以防万一?是防着谁?她嘛?!
这个太子妃好生过分!!
可没法。经过上一回,她吓怕了。忽然察觉自己在天子心里不是那么重要,比不上那贱人,所以也不敢再放肆。
虽然疯狂,可脑子还是有些的。到底还知道这宫里谁一言能定生死,决定她的荣华富贵。
孩子是死了,可起码也不是白死。起码用孩子的死换来了陛下的垂怜。而这对她来说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
深深吸了一口气!
万不能冲动啊!
把怒火压下,脸上堆起笑容,福了福身,道:“原是如此……”
顿了下又道:“武妹妹能得太子妃悉心照顾,真乃福气……”
“才人慎言!”
本以为自己说得客气,对方也会客气些。
哪知这话才出口,对面的人却是摆出了一张严肃脸,“才人,如今你是才人,而屋里的那位却是婕妤了,位列三品,已是宫中上等嫔妃,而您……”
锦姑眉眼一挑,道:“该称呼一声娘娘才合乎礼法……”
噗!
要吐血了!
之前自己以婕妤的身份压制人家,可现在可好!
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会儿她成了才人,别人成了婕妤,按理自己是得喊声娘娘才对。
心里的酸味跟怒火像欲来的暴风一般在心里聚集,眼里都冒出了火苗。身子轻轻颤着,那怒火好似都要烧到头发丝了,让她的脑子都有点发懵,眼前似有些模糊。
咬着牙,点头道:“姑姑入宫多年,熟悉宫中礼仪,多谢姑姑教导,是贫妾失仪了!”
锦姑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笑,福身道:“才人言重了,奴婢不敢当。”
杨氏左右没趣,也进不去,留在这儿反而还要被一个下人羞辱,心里那个愤恨!左思右想也找不着机会了,只能再客套了几句,然后带着一股不甘离去了!
她一走,锦姑便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还想来害人?!大姑娘早知道你心里定不忿,早早做了安排。有我在,休想害了武婕妤!”
一连几日,杨氏都没找着机会。而又过了两日后,在清晨的时候,武婕妤终于是发动了。
杨晓然带着一群嫔妃在外候着,等了好久也不见孩子生下来。便进屋去看看,见武媚疼得满头大汗,嘴里还喊着不生了,在着急中不知怎地却是有些想笑。
自己当年也不也如此?
拿出瓷瓶,拿着特制的银勺挖了一点点药,化在水里,看她这会儿好些,便亲自端着给她服下,然后笑着道:“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本宫倒是不用担心你了。”
武媚只觉太子妃给吃的药味道有些熟悉,很像上回给自己吃的,苦虽苦,可里面却带了一丝甘甜,心里感动,知道这是那秘药,世间就剩那几瓶,喘着粗气道:“姐姐大恩,妹妹,妹没齿难忘……”
“好了……”
杨晓然抓住她的手,拍了拍道:“少说话,留着力气生孩子。这一胎是要艰难些得。”
“有,有姐姐在,我,我一定没,没事,啊……”
阵痛又开始了,杨晓然安静地坐在一边,一边给武媚打气,一边注意着。
古代女人生产素来都是要命的事,特别是头胎。武媚这胎还受了点折腾,若不是杨晓然一直命人偷偷在她的膳食里加这特制药,孩子保不保得住还成问题。
眼看孩子快出来了,这时候更是放松不得。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