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烟闻言,又抬起眼看了一眼袁明,迅速收回了目光,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丑了。
但是,从他坐的位置上,林含烟立刻知道,这是荣志桓和项靖阳的贵宾。
那一天的接风宴上,她听到过他们议论融资的事,说不定这个男人就是那位贵客了。
她微垂下头,声音没有了刚刚的低泣哀求,而是换上了悦耳婉转的声音:“让这位先生见笑了,我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浅薄妇人,不知道这里有贵客在,实在是不好意思。”
袁明却站起身,客气而温和地说:“荣夫人说哪里话,只是因我这个面孔的确是骇人的,但从来与我相交之人,都是有利想图,所以,即便他们心中害怕或者诧异鄙夷,也都不会如夫人这般如实说出来,所以我说,夫人真是难能可贵,有这样的赤子情怀。”
这一番话,说得诚恳至极。
荣志桓和项靖阳不免尴尬,因为两人明显就不在这个赤子情怀的人之列了,也被划归到那些虚伪的有利可图的人的行列之中。
林含烟不由抬起头,对着袁明嫣然一笑:“先生真会说话,明明是我失礼,先生却替我圆了场,先生可真是个宽厚的人。”
袁明微笑。
荣志桓和项靖阳不由舒了口气,林含烟的智商,总算在线了。
袁明看着林含烟,温声道:“早年曾听说过,福岛岛主夫人端庄美丽,温柔娴雅,没想到今日竟有缘在这里见到,真是三生有幸了。”
林含烟连日来的郁结心情,这一刻忽然得到了舒缓。
她的身姿更加的笔直,姿态更加的优美。
她在荣志桓的身边坐了下来。
“先生贵姓?看我,聊了半天,还不知道您是哪一位呢!志桓,你看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她娇嗔的对荣志桓说,眼风过处,一片妩媚。
项靖阳微皱眉,这个林含烟,怎么这样的轻浮?
荣志桓瞪了林含烟一眼,也不好说什么,沉声道:“这位是袁先生。”
“哦,袁先生啊,就是你们之前说过的那位肯融资的袁先生?袁先生您好!”林含烟亲热地与袁明打招呼。
袁明颔首,看着林含烟的目光很亲切的样子。
林含烟羞怯的垂了头。
荣志桓轻咳一声:“含烟,你先回去吧,我们有事与袁先生商量。”
林含烟一扭身子,娇声道:“志桓,你们聊你们的,我不会吵,我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等你们。”
荣志桓刚想说话。
袁明已道:“荣先生,就让夫人留下来吧,看夫人性子这么好,也不是那不懂事没见过世面的人,何必这样给夫人脸色看呢?”
荣志桓心中颇为不自在。
林含烟却是满面笑容,得意的看了一眼荣志桓和项靖阳。
袁明问项靖阳:“我来的时候,好像听下面的人说,荣家的两位少爷有消息了?”
还没等项靖阳说话,林含烟已惊跳起来:“真吗?志桓,诚儿和信儿有消息了?在哪?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怎么还不派人去接?”
荣志桓没有说话。
林含烟的脸沉了下来,看向项靖阳:“靖阳,你们——”
项靖阳有些为难:“夫人,我和岛主正在商量这件事,您先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着急,那我儿子,我的两个亲生的儿子,他们是未来的岛主你知道吗?他们要是有个闪失,我告诉你,项靖阳,你们项家全家也赔不起,你别忘了他们可是你的少主子!”
“啪!”荣志桓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荣志桓真是后悔把要含烟带到这里来,就应该让她留在福岛自生自灭。
他如今只是光杆司令一下,项家已经是他最后的领地,他都应该与项靖阳和项家兄弟以兄弟相称,可是林含烟却还想着尊卑,他们还有什么尊卑可言?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可能会因着林含烟的一句话而坍塌!
真是个不知所谓的蠢货!
林含烟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她爬了起来,可是眼角瞥到一旁的袁明,不由又倒在了那里,哀哀的哭了起来,小心的抽泣着,万般的委屈:“荣志桓,你居然打我!荣志桓,你居然这样对我们母子三人,你太让我伤心了!”
她缓缓直起身,却还是坐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楚楚可怜的样子。
荣志桓一把拉起她,狠狠道:“马上回到你的院子里,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林含烟被荣志桓拎着,哭喊道:“荣志桓,你的心太狠了,你在外面有了女人和孩子,就不要我们母子三人了,可怜我的儿子生死未卜,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里谈生意,那个女人的孩子不过就是发个烧而已,你就巴巴的赶过去,荣志桓,你这是要置我们母子于何地?你当初向我求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如今,我为你,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你却跟别的小妖精另建了一头家,你,你对得起我吗?你就不怕被雷劈吗?”
林含烟扒开荣志桓企图捂住她嘴的手,声嘶力竭的哭喊,对荣志桓更是拳打脚踢。
项靖阳心中焦急,却又不敢伸手去拦,只能怒吼一声:“外面的人呢?死到哪去了?还不进来把夫人扶出去?”
外面的佣人进来却不敢碰哭闹不休的林含烟。
林含烟挣扎着索性坐到地上抱住了椅子的脚:“救命啊!救命啊!荣志桓他要杀了我!”
荣志桓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