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时间并不短,岳子然与欧阳锋却只拆了七八招。
岳子然的剑速还是那般慢,甚至仍然是平刺,只是角度不同了而已。
看起来颇为的滑稽,但欧阳锋脸色却如临大敌,屏气凝神的盯着岳子然手中的三尺青锋,手中蛇杖时而上挑,时而下压,时而横置,把岳子然七八次平刺一一化解。
黄药师这时也是看痴了,直到半晌之后,才轻叹一声,怅惘的说道:“大智若愚,大巧不工。能将一招简单的平刺在不同角度用出不同妙到巅峰的变化来,当真是……”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因为场上又起了变化。
只见岳子然左手一剑,突然加速,刺出七道星芒,将欧阳锋的周身要害笼罩到了其中。欧阳锋虽然不能使用内力,但反应还是在呢,蛇杖自上而下的扫过,将七道剑芒尽皆打落,杖头同时倒转,反而向岳子然打将过来。
岳子然侧身闪过,左手宝剑愈发的快了,只留下一道虚影在黄蓉的瞳孔中,待她再看清时,宝剑已然贴在了欧阳锋的胸膛,但却被黑色粗杖抵着,再也进不得分毫。
欧阳锋冷哼一声,面子有些挂不住,猛然推开岳子然的宝剑,右手蛇杖忽缩,招式如水泻一般猛烈的在蛇杖上抖落出来,其中含有棒法、棍法、杖法的路子,招数繁复,看着让人眼花缭乱。
岳子然并不慌张,只是眼睛变的更加明亮了。
左手剑使着愈发的快。如刹那的流星一般,在空中抖落出数十朵灿若星光的寒芒,将欧阳锋猛烈的攻击一一化解。
此时,两人斗得愈加的急了,在松树枝上腾闪挪移、上下翻飞。或攻或守,无一招不是出人意表的极妙之作。
黄蓉只看见两道白色身影在缠斗不休,究竟谁处于下风却是不得而知。有心要问爹爹,却见他正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场内两人招数的变化。
黄药师旁观之下,不时的在脑海中将自己放在两人的对面,一一印证自己心中拆解的招数,时而眼前一亮,时而轻声喝彩。时而闭目凝思,半晌之后不禁暗暗叹气,心道:“我在桃花岛勤修苦练,只道王重阳一死,我武功已是天下第一,哪知老毒物另走别径,却也没落下。又练就了这般可敬可畏的功夫!这蛇杖上的招数变化如此繁复,当真是难得了。”
他再看向岳子然。心中暗赞:“果然是为剑而生的,若二十多年前他也在华山的话,我们几个怕都不会弃剑再另寻法子突破了吧。”
黄药师心中又略微有一些可惜,若现在岳子然内力有所成的话,他的反应力和判断力以及招数的变化将有很大不同,指不定会使出什么鬼斧神工的招数来将老毒物打败呢。
而现在,他却是处于下风的,不在招数上,是在反应力和经验上。
黄蓉看着心中怦怦乱跳。只盼老顽童早点将欧阳克打落到地上,从而让然哥哥获胜。于是她斜眼往周伯通望去,一见之下心中顿时便感觉要气炸了,愈发的瞧不起那欧阳克了。
原来那欧阳克此时正使出轻功,在松枝上东奔西逃,始终不与周伯通拆一招半式。老顽童逼上前去,欧阳克不待他近身。早已逃开。
老顽童心中此时又体会到了早上与岳子然交手的感觉,口中不停地怒骂着,只盼小毒物回头与自己动手。
黄蓉心中急道:“这坏胚子一味逃闪,拖延时刻。然哥哥却是在和老毒物货真价实动手呢,若一直如此下去,先要落地的岂不是然哥哥?”
想到这儿,她急忙开口对老顽童催促道:“老顽童,你快点儿……”
她话没喊完,便见欧阳克居然停下了脚步,不再躲闪,先冲黄蓉微微一笑,接着又冲老顽童笑嘻嘻的说了一句什么。
老顽童在听了他的话后身子略微一顿,但还是忽地跃在空中,左右互搏术和空明拳同时使将出来,向欧阳克头顶扑击下去,拳影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准备靠这一击,直接将他打落到树下。
黄蓉看到这一幕,喜形浮于面色,甚至喜的轻拍起手掌来。
欧阳克仍是那般笑着,待老顽童逼近自己身子的时候,才忽然抬起袖子,从里面猛着弹出两条青色的影子来,一左一右袭向老顽童。
周伯通条件反射般的先打落一条,只感到拳头上一阵冰冷,心中猛然一惊,口中呼道:“啊,蛇,是蛇。”抬头见欧阳克又掷出两条青蝮蛇来,深怕把自己给咬了,顿时也顾不得将欧阳克打落到树下的事情了,收回自己将要打在对方身上的拳头,狼狈的的跃下松树,一溜儿烟的跑到积翠亭内,离着欧阳克远了才停下来。
在场站着的众人惊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白让忍不住的指着欧阳克喝道:“你太卑鄙了!”
欧阳克稳稳站在松枝上,冷笑一声说道:“卑鄙吗?不知道,我只知道黄伯父约法的三章,我可是一条也没有违背。”说罢大笑几声,说不出的得意。
黄药师板起了脸,却也无话可说,千算万算,他最终却是栽倒在了老顽童身上,万般不甘也只能咽下去。
他冷冷地盯了欧阳克一眼,扭头看向似乎也知道做了错事,正缩在亭内的老顽童,呵斥道:“周伯通,你做的好事!”
不过也终究只是第一场的比试罢了,黄药师并没有将话说的太重。
老顽童头一抬,想要争辩,却也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懊恼的说道:“我就说我干不来吧,小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