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诡异莫名的夺魂之战,哪是恶人们能够理解的东西?故而均信以为真,以为燕三是老不死多年以前的『少主』。虽然一个个呲之以鼻,心内诽谤这个世界哪还有『忠诚』一说,老不死怕不是有所图谋,但老不死几十年积威之下,连刀疤也不敢放一个屁,无论其他。
刀疤冷汗潺潺而下!
千算万算,他还算漏了一件事。此时已无性命之忧,口袋怕是要被掏穿了。
第六场和第七场刀疤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大赢家,所有的赌注全部吃了个精光。偏偏最为保险的第六七场下注的人最多也最猛,刀疤不但收回了第五场的亏空,还大赚了一笔。
当然,除了赔了老白一千一百元晶外。这点钱财相对于堆积如山的几百万元晶又是何等渺小?老白第六、七场每场下了十个元晶,此时捧着一千多元晶,已经乐傻掉了。
但当有人将应该赔给燕三的元晶数额交到刀疤手里时,刀疤只觉眼前发黑。
参加死斗的每人都要下注自己至少一百元晶,燕三刚好下了一百。说起来在这种大赌局中一百元晶只是小费,但仔细算一算,刀疤觉得有种自己捅了自己好几刀的感觉。
死斗的人,赌注累计计算,不抽成。燕三第一局赢,一百变成两百,二局变四百,三局变八百,四局变一千六。从第五局开始,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情。
五局,燕三赢的比率是五倍,一千六变成了八千;
六局,赔率十倍,八千变八万;
第七局,赔率百倍,八万变成了……八百……万!!
八百万元晶!
桌面上除去赔得第五局,还剩下四百多万元晶,其中刀疤自己已经填了一百万进去,算算刀疤已经赚了三百万元晶,但一加上燕三的,不但赢不到一个子儿,还要再倒贴四百万!
刀疤咽了口唾沫,用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那个小小芥子袋,里面还有两百万元晶,那是他的家底,也是最后的棺材本,鼓起勇气对燕三道:『三爷……您看,这赌注我能不能打个欠条?分十年……不,五年还清……』
燕三眉头一皱,道:『输不起么?才下了一百元晶而已,蹬鼻子上脸?当我好欺负?』
刀疤冷汗直冒,偷眼望去,旁边那只老乌鸦嘴角阴笑,眼神不停扫视自己周身,像是在看肉摊上的猪肉一般,手中的白骨法杖鬼火直冒,刀疤心内直颤,咬牙道:『不敢,您下注太大,实在是赔不出来了,还请三爷谅解,我一定早日还清,早日还清……』
燕三惊讶问道:『要赔多少?』
『八百万,我先赔您六百,剩下两百万欠着,五年还清……』
燕三吓一大跳,拿过账单一对,还真是有八百万元晶,顿时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然后……乐惨了。装腔作势地努力掩饰狂喜的笑容,心道:把现钱拿到再说!妈个鸡,六百万,能埋了血火杀!
咳嗽两声,燕三道:『那也行!六百万就六百万吧,给我装起来。其他两百万也不用分什么五年十年了……』眼珠一转,接着道:『我这人好说话,拿东西抵账也是可以的,药草、法诀、术诀都可以,法器我倒不缺,不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可以给我看看,我看得上眼的也可以抵账。像是藏宝图之类的奇物,只要是真的,都可以抵账,恩,或许我还要倒找你钱。』
刀疤心内一松,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苦着脸道:『多谢三爷!』立即叫人将元晶点数,装入一个个口袋中,整齐摆放在燕三面前,那一溜溜闪着光芒的元晶看得刀疤心内直滴血。
待得清点完毕,乌鸦袍袖一卷,堆得山一样的元晶消失无踪,恶人们又有诸多猜想:『看,钱都被乌鸦收了,果然这小子只是乌鸦推出来的傀儡。玩得真高,自己不得罪人,推出个替死鬼!』却哪里知道燕三只是不愿意暴露有储物元器的秘密,手上的储物戒指空间太小,根本装不下这许多元晶,只好劳烦乌鸦代劳,最后还是要『颗粒归仓』的。
事情已经完结,在燕三的授意之下,乌鸦再次将白骨法杖在地上一顿,血雾滚滚淹没两人,待得血雾散尽,燕三与乌鸦人影全无,连带两头黄僵也隐没在诡异的雾气之中。
这让诸多恶人又一次从嗓子眼凉到脚趾尖,如此来去无踪,哪里还是修士的手段,就算是五阶纯元仙人也不过如此吧!
却不知乌鸦存心卖弄,拼了老命用了一招压箱底的逃命功夫:『幽冥遁』,适才吸收的七人精血在这一遁中消耗殆尽,连带满格魂元消耗近九成,若是放在平时,只有死到临头才会用这一招。
两人并没有回东区,而是借助幽冥遁到了西区外一个隐秘的谷地中。
哭号渊第五层分为四个区,但这四个区并不在一起,而是相隔了偌大的荒野,严格说起来这四个区域只是修士的聚集地,这片荒野的真正主宰还是大量的兽类。
乌鸦循着老不死留在魂海内的印记遁到此处,他并没有老不死的记忆,但这个印记魂迹最新,应该是最近才标记,想来是安排了接应人员。被称为老不死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就算是到了四阶也如此小心翼翼,后路安排妥当,不愧为西区首领。
果不其然,两人刚刚从一条淡薄的血色雾气中现出身形,立即听到两声女子娇呼:
『师傅,你回来了,还顺利吗?』
『师傅,我们一直在这等着,两天都没动过步子,这次您怎么奖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