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也绝不会要燕三下跪,百里展就因为『下跪』的事情一巴掌没抽死他。小西街父老不会要燕三下跪,百里展不会,曲乘风不会,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便宜师傅武清更不会。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敬重的,能够让你心甘情愿下跪的人反而不会让你下跪,而要你下跪的人十个有九个你并不愿意跪。对于燕三来说,这世界再无可以跪拜之人。
血火杀看了半天,终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天无故叫曹猛等人下跪,借机抬高自己身份,打压慕容轻衣,『血衣卫』燕三搅局,一瞬间直接废掉凌天两名手下,而后『接线报缉拿血手书生』,当着真武楼千百修士的面,逼迫清风明月宗真传弟子自封灵元,狠抽了两个耳光,而后跪地接受『检查』……
血火杀瞪大了眼珠,盯着燕三道:『我现在才相信你说弄死清风明月宗和屠刀帮几十号人不是吹牛皮的……你特么天生就是个惹祸精!』
燕三恭敬地道:『这都是血四大人教导有方!』
『我去你二大爷的,我能教出你这种屠夫?见面下手动不动断人手脚……我血老四自问比较彪了,大开大杀,也不像你这般凶残,明明可以一拳打晕,偏要故意折断手脚让人痛死……我到底招了一个怎样的黑衣野兽?』
『我一个老师教导过我,若有人对你动手,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就不能把他们当人。若是有一群敌人围攻,最重要的不是打败或者打晕,而是要打怕,打死。要打得其他人没动手先怯,才能真正的没有敌人,没有敌人那就是无敌。』
『你那老师是杀猪的屠夫吧?猪都怕屠夫!』血火杀冷笑一声,讽刺道。
『你怎么知道?他教我的时候,正是从杀猪宰牛开始……我第一次杀人都没太大感觉,如果真的恨一个人,他在我眼里跟猪羊没什么两样,剥皮抽筋,断骨熬油,怎么对他都不过分。』
血火杀像活吃了个苍蝇,想起燕三说过曾经活生生掏了一个人的肚肠……狠狠瞪了燕三一眼,道:『今后吃饭别跟我一桌,看着你恶心!』燕三的这一套理论闻所未闻,听着居然还有几分道理,这让血火杀百思不得其解,一套『屠夫』的说辞怎么会有道理呢?
凌天住在玄元郡王府客房,距离慕容轻衣的别府有一段距离。此时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头上两根稚鸡长长的尾毛轻轻颤动,显得情绪激动之极。
『你说那个寸头小子并不是血衣卫,只是血火杀的黑衣卫?』
『此事千真万确,那黑衣卫名叫燕三,前几天刚跟血火杀入玄元郡,属下曾见过燕三穿官服的模样,确确实实是黑衣!』地上跪伏着一名麒麟侍卫,抬起头来答道。
『啊……!』凌天几近癫狂,从真武楼巨大的变化中回过神来,就觉得好像这次的事情有点不对劲,他并不是蠢子,略一查探就得知血手书生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跨入四阶,如果真的易容成叶飘零想要谋算他,他早死了十来次了,而且玄元郡王府高手如云,哪里可能会让一个四阶盗匪从容进出而毫无察觉?这一切都是那个叫燕三的小子找的借口。
至于追杀线人,还诛连九族云云,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人物,就算是追上祖宗十八代,刨了人家祖坟又能怎样,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都是燕三和慕容轻衣演给他,演给在场千百修士看的戏。
一场完美的『误会』,现在误会澄清了,天下太平了,大家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不过自己脸面全无,外人只会看到自己识人不明,是非不分,嚣张跋扈……而且手下废了两个,叶飘零目前虽然恢复了功力,脸色苍白坐在凌天对面一言不发。
『一个黑衣卫,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藐视权贵,戏耍王爷,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凌天将桌上一个茶杯一把抓过,在地上摔得粉碎。
对面的叶飘零睁开眼睛,清风吹拂他苍白的面容,黑发纷纷扬扬,沉声道:『清风明月宗答应护卫小王爷春狩绝不会变,但今日我受此大辱,一定要血洗回来……入春狩后,我要第一时间杀了燕三,此事可能不合规矩,若王爷不应此事,在下现在就要去郡主别府杀了那个杂碎,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
凌天心头松了一口气,看着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潇洒白衣帅哥扭曲如恶鬼一般的脸庞,恨声道:『即便你不提,我也要在春狩里弄死他。你且放心,入了春狩任你放手施为,只要杀了那小子,天大的责任我扛着……哼,规矩,我要让慕容轻衣看看,我凌天是什么规矩!』
『如若不是图谋玄元郡,你当我会涎着脸去看你慕容轻衣的冰冷脸色?』凌天在心头低语一句,脸上神情越发阴狠。
玄元郡王慕容怀空四阶巅峰,近几年就要突破五阶纯元。而修元界铁律,所有达到五阶纯元境的修士必须放弃人间一切,前往修元界,否则一个月后天雷落下,身魂俱灭。
故而在莽葬最高修为是是四阶,也有三阶为将,四阶称王,五阶飞仙的说法,有好事的归仙修士甚至还专门炼出了两道元器之榜,一名将榜,专门为三阶融元修士而建,一为王榜,为四阶混元修士而建。只要在两道榜上留下本身元气气息,则修士的修为就会在榜上遥遥呼应,修士战力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