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燕三追问道,慕容轻衣的推测与他差不多,但专业的比他这半途出家的果然多一些想法。
『周身无伤,仿若睡倒……三人好像突然丢了魂魄一般,或许可能是见了什么可怕的物事……也不对,女子的脸上惊愕却无恐惧,那两名男子神态很是安详……不是惊吓死亡,况且修士心灵何等强大,怎会被吓死?……真是奇怪了!』慕容轻衣说着说着自己分析了起来,却发觉这也是一条弯路。
燕三眉头紧皱,突然问道:『队伍中可有陌生人出入?』
慕容轻衣苦笑道:『跟着我的修士来来去去,每日里不知道有多少进进出出,我只是引领他们,又非指挥管辖,根本没有去关注这些事情……』顿了顿又道:『怎么了?春狩中修士死亡也很正常,那三人是你什么人吗?』
燕三道:『他们与我一路同行,同生共死过!……我要回去一趟验证一些事情,若我不回,不必等我!』说完低下头放缓脚步,片刻后无声脱出队伍,往百里草木奔去。
慕容轻衣看着那个远去如风的孤单背影,突然觉得好像小看了这个年纪轻轻又经常让血火杀吃瘪的小黑衣卫,燕三高挑的身形已经开始有了责任和坚持的影子,孤独无言地承担着一些什么,像极了大师兄年轻的时候。
大元和大唐的队伍齐头往上,过了半天功夫终于来到了山顶。慕容轻衣站上峰顶回望,百里草木飘摇如海,心内不由有些恻然:在那其中不知埋葬了多少英豪。血火杀一旁瞅见,一巴掌拍在慕容轻衣肩头,大咧咧道:
『峰顶的风光就是好啊!风大凉快!』
慕容轻衣无言地憋了他一眼,眼光扫过大唐和大元的大批修士,胸膛内豪气再生,暗道:『千古功过唯一笑,便是流萤也点灯。师尊说得不错,修元者若要纵横九天,哪一个不是血手人屠?我也凭地小儿女了,玄元青虎,此次定当不落人后,不做他人攀爬九天的台阶!』
仔细观察大元和大唐的修士,慕容轻衣发现队伍又多了些变化:大元的皇族熊天部罗坠在了队伍的最后,个个一身风尘,有人鲜血犹自淋漓滴落,显然是经过一场惨烈搏杀,拓跋辽颈侧一道细小伤口离血脉不过半分,却浑不在意地看着大唐最后方的几人冷笑不止。
大唐队伍的最后,凌天身旁只有三五个人,神情狼狈,还有一名修士不住地呕血,白衣上血迹斑斑。凌天头上的稚鸡尾毛断了一根,看起来不伦不类,像是个舞台上杂耍的小丑,金甲也被人一刀砍断半幅,胸口染血,再无半点小王爷的气度,指着拓跋辽大骂:『拓跋辽,我招你惹你了?像疯狗一般追杀我的人,你是不是吃错了药,失心疯了?』
拓跋辽冷笑道:『凌小王爷,这儿是春狩,你杀我天经地义,我杀你你也别大惊小怪,你道我为何其他人都放过,只追杀你麒麟一队?自己先管管自己的嘴巴吧,我大元儿郎个个眼里揉不得沙子,过了这影兵峰,定叫你血溅五步!你且记住,辱我大元者,用颈血来洗!』
『你他妈滴……有能耐你找唐十二皇子去,盯着老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