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萍与青青看着一直低头忙碌,一言不发的婉君,担心不已。
已经第三天了,自从秋枫典侍去了后,婉君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爱说话更不爱笑,宛若当初的沐典侍......
“将膳食送去漪兰殿吧!”婉君说完,便准备收拾东西去京郊菜园。
“婉君,”彩萍有些于心不忍的拉住婉君,目色中透着深深的不舍,“你回来之后,每天出宫又入宫,每天总要去京郊菜园,你把自己弄得这样忙碌不就是为了忘记沐侍诏的死吗?”
婉君没有开口,可是有些阴郁的双眸说明了一切。
“逝者已矣,生者还需要继续活下去。”彩萍诚挚的说道,“如果沐典侍在的话,她也不希望你这样消沉。”
婉君平淡的说道,“我没有消沉,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郊外的菜园所有的幼苗全部淹没了,很多名贵的品种需要急救,我只是不想它们就这样消失罢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收拾行囊出宫去了。
彩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京郊的菜园是沐侍诏这些年的心血,一场洪水所有的东西都成了泡影。忽然听到旁边的人低低的抽泣声,青青用帕子擦了擦泪,彩萍深深叹了口气,莫说是婉君,就连自己也无法接受这样突然的事情。
上官霖大人也没有回来,听宫人说好像她申请出宫了,彩萍不禁有些感叹这司膳房在过去的两年中,实在变化的太多了。
宫中鲜有人知道上官霖真正的去向,而知道实情的人也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底。
婉君没有想到,出宫前竟然看见数月未见的太子。
李治看着有些单薄,显得弱不禁风的婉君,有些担忧的说道:“怎么也不多穿些?”
婉君云淡风轻的面色,瞥了一眼元宝,李治会意,“元宝,你去国子监看看,我有一本书落在那里了!”
屏退手下的人之后,婉君立刻恭敬的跪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李治有些意外婉君此举,忙要去扶她起身,可是被婉君推开了,“我有事情想求太子!”
看着她面色凝重,态度极其诚恳,李治悠悠道:“说吧!”
“我恳求您帮助我揭露萧贵妃的罪行!”婉君低着头,面色不改的说道。
李治一手背在身后,轻叹一声,“我该想到你是为了此事!”李治转身,用手折下一边树上的梨花,放在手中把玩,可是脑海中想的却是婉君的话:“父王对朝中宣称萧远山战死疆场,这件事定然会在举国上下引起轩然大波,本来支持他的人也会纷纷作出是否另觅髙枝的决定。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虽然长安的重臣已经被替换掉,但是他还有一批十分支持他的朋党。萧贵妃她宠冠六宫,所以父王没有理由忽然处置她!虽然你我心知肚明,我母后过世一事与她绝脱不了关系,但是没有证据,你就是动不了她!”
“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找到她谋害皇后,毒害后宫中人的罪证,就可以扳倒她吗?”婉君目色深沉的看着李治,李治有些意外,眼前的婉君与自己之前认识的,判若两人。
“巫蛊还有毒草一事已经过去许久,应该也查不到什么证据了!”李治缓缓道。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婉君咬牙切齿,握紧了双拳,一面起了身,对太子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治看着满脸愁云的婉君,想必她的恩师还有上官大人的去世给她的打击太大,她一时还接受不了吧。
......
“娘娘,不要忧心了!”流朱安慰着头痛病又发作的萧淑澜,“老将军已经过世了,您要多保重自己啊!”
萧淑澜嘴角樱红的红唇微微开启,“玉门关那边有消息传来了吗?”
“娘娘,”流朱有些不忍,道,“听说玉门关守将魏延被斩了!”
“那王虎呢?”萧淑澜抬起头问道,满腹疑云不得解。
流朱有些踌躇,但还是说道,“也被处斩了!”
“为何?”萧淑澜有些激动,“他们都是父亲一手提拔的!”
流朱双眸有些惨淡,微微道:“通敌!”
萧淑澜的头隐隐作痛,不禁暗自猜想,如果父亲是被皇上处决的,为何皇上还不对自己下手?经历了这么久,她再不相信帝王的爱恋,李世民还留着他肯定有筹谋与计划。
看出贵妃面露忧虑之色,流朱微微开口道,“想必皇上是还畏惧娘娘与老将军在朝中的人脉与权势。”
“至少我们现在还有傅昭仪肚子里那一胎做保证,只要有孩子,本宫就可以掌控后宫。”萧贵妃本来有些失色的双目,渐渐又燃起了斗志。
哼,至少上官霖死了,沐秋风死了,接下来她要对付的就是淑妃还有叶修仪。曾经她们给她的难堪,她定要十倍百倍讨回来。
......
“皇上,”李长安端了一碗参汤给熬夜批奏折的李世民,“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李世民并未因为李长安的劝说停下手中的笔,李长安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边,有意无意的说道:“听说贵妃娘娘的母亲今日又入宫了。”
李世民手中的笔顿了顿,并未吱声,良久李世民披好奏折之后,随口问道:“那日因为沐侍诏过世,而嚎啕大哭的女子是何人?”
“回皇上,”李长安细细说来,“她就是当日照顾过皇后娘娘的唐婉君,她在司膳房时是照顾沐侍诏的长使。”
唐婉君?李世民这才想起,这个人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