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微微转过身,“如今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难道不算好了吗?”
二人相视一笑,太子道,“我还未来得及对你说声感谢。”
“本以为你我之间,已经可以不用感谢二字了。”婉君淡笑着道,李治微一征,淡然一笑。他没有想到,再见婉君时,二人都是如此的淡然自若。
有些话,于他们已经不用言明,但却可以昭然于胸。
李治淡笑的望着婉君,道,“上一次,你使用梅花,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吗?”
婉君亦是淡而处之,“如果有,你会觉得我使用小心机了吗?”
李治摇摇头,“相反,我倒觉得有些开心。”
婉君的面色忽而微暗,因为那句‘觉得有些开心’,心中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
李治倒是不以为然,道,“我喜欢梅花坚傲不屈的性格,独立寒风的傲骨,就像你一样。”
婉君低着眉,并未接太子的话,因为他的这番话真的让她无从接起。
李治微微一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纯粹当做朋友的欣赏就好了。如今我与长风兄弟肝胆相照,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婉君双眸中略带动容的望着李治,他忽而缓缓道,“上次的事情,我还未来的及对你说对不起。”
“上次?”婉君悠悠问道。
“上次在太子府,珍儿给你难堪了!”李治道,“也怪我没有对她说清楚,所以才造成了她对你的误会。”
“要说抱歉,上一次的事情是我的错。”婉君觉得十分抱歉,太子原是真的病了,却被自己误会是假病,当时气得也不记得说了什么胡话。若说错的人,应该是她才对,需要道歉的也是她。
“那上次的误会,我们就此翻篇,不再提了,好吗?”李治微笑着看着婉君,眼前的女子双眸如水,虽然近在咫尺可对他而言却是遥不可及。
“好,”婉君淡笑着回答,“你这次生病,病的有些蹊跷,不知你有没有派人细细察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婉君提醒李治道,事实上不仅是婉君,就连李治自己也怀疑自己的这次危难并非天意,乃是人为。
“时隔许久,再说我刚刚生病之时,只以为是简单的头痛,可是后来身子越来越弱。直到我昏迷,我竟然也没发现这次的病似乎有些奇怪。”李治微微道。
“太医都束手无策,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如果不将身边隐藏的危险揪出来,我怕日后还会有隐患。这样的事情不知何时还会又发生一次。”婉君担忧的说道,忽而婉君想到,“或许,我有办法找到你生病的因由。”
“怎么说?”李治有些好奇,太医都束手无策,她怎么能找到病因呢?
“你信我就好,”婉君低声道,“因为我答应过别人,不说出他的姓名与身份,但是我感觉关于你病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婉君心中有了计较,便对李治道,“等我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忽而,想到了什么,李治亦看出了婉君的担忧,如今她确实不宜去太子府。李治略带惋惜的说道,“那你就让长风通知我吧!你不要来太子府,便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婉君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原来他看出了自己在想什么。本以为比自己小一岁的太子无法洞察自己的心意,这般看来,在她面前却似一张白纸一般,无所遁形。
但是,或许正是因为二人之间的相互理解,才能成为知己。
“对了,长孙大人的事情怎么样了?”婉君虽然身在宫闱内,但是长孙大人却是有恩于她,她不可能视若无睹,尽管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李治说的十分轻松,婉君略感奇怪,怎么长孙大人下了天牢他却像个无事人一般。看出了婉君的疑惑,讪笑着道,“就算舅舅在天牢中,他也会自得其乐找些事情做的,父皇也不会亏待了他的。”
更何况,他不在天牢之中呢?
......
婉君径自踏进珍宝斋,见正有客人在,便不好问老板些什么。
郑观瞥眼看见婉君,对伙计道,“带她去内堂。”婉君听他如此说,也未说什么,便随着伙计的带领进入了内堂。
伙计腿脚倒是很快,帮她沏了杯新茶,然后退出了内堂。婉君静静的坐着,良久,才见郑观掀了帘子步入内堂。
“怎么,今日宫里头不忙吗?”郑观倒是很了解宫廷的样子,“年下了,你们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啊!”
“就算再忙,也得抽时间来看前辈不是。”自从郑观不让婉君叫他师父,婉君便改口称其为前辈,这般听来倒是也顺耳。
“你说你是来看我的,怎么两手空空的就来了呢?”郑观打趣道,婉君微微一愣,略感抱歉的说道,“下次,我定会带礼物前来。”
“好了,跟你说着玩的。”郑观端起茶盏,微微撇了茶沫,喝了一口热茶,似是有准备一般道:“你想打听药丸的事?”
婉君倒是不意外,点点头,“前辈肯说吗?”
郑观不以为然,道,“我不肯说,你还会追问吗?”婉君执着的目光,令郑观有些无奈,只得道,“倒不是我肯告诉你,只是你的师父说,缘分未到啊!”
“我的师父?”婉君之前便听郑观前辈说过,自己的师父另有其人,但是却始终迟迟不肯露面。如今显得更加神秘,令她心中疑云渐起。“我的师父只有秋枫一人,难道还有旁人?”
郑观淡笑着,“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你怎么能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