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小夏子忙道。
李世民淡眼望着眼前瘦骨嶙峋,只剩下枝干没有绿叶的梅树,小夏子心中不禁一阵狐疑:皇上已经连续很多天站在这里,只是静静的望着澄心堂。众所周知,这里是太子建成的书堂,皇上站在这里是何意思?这里断壁颓垣,皇上下令改换殿名,还重新修整了一番,看来皇上还是惦念骨肉亲情的。
......
“没有见过他?”李治有些失望的说道,薛平贵望着满脸失望的太子,忽而想起,“或许长孙大人会知道他的下落。”
李治心中升起一股希望,但是转而又是一阵失望,“最近舅舅也不知是怎么了,似乎比父皇还要低迷。父皇下令重新整修澄心堂,还更改了殿名,经常立于殿前驻足。这舅舅也是,除了朝堂之上微微说些政见,一散了朝便立刻离开,也不似从前与父皇一同去养心殿商议政事了。”李治一面说着,心中还有些担忧,他总觉得,在之前婉君比试之时,舅舅心中便有些什么。只是他还一直没有机会与舅舅聊聊,或许他会愿意告诉自己他心中到底在忧虑什么。
李治看着眼前目色有些躲闪的薛平贵,有些警觉的说道,“你真的不知道百里无情的下落吗?”
薛平贵慌忙摇摇头,“太子,臣真的没有骗您。”
李治低下眉,转眼对薛平贵道,“我也能理解,想必他心中的那口不平之意便是因为父皇。不要说我多事,此次平乱,他可是功不可没。”
“可是他志不在此。”薛平贵悠然的脱口而出,“或许他曾经的志向是保家卫国,征战沙场,但是现在他......”
薛平贵说着,低下了声音,因为他注意到,太子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刚忙噤了声。
“他志不在此,你不是不知道他的下落,又和他不是很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感觉你似乎很了解他一般?”李治警觉的说道,其实他已经感觉出了薛平贵事实上知道些什么,因为他不会撒谎。但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李治不愿意去揭穿他,因为他从薛平贵的口气中已经看出了百里无情的决定。
薛平贵看出陷入沉思的太子有些挣扎,他好心的说道,“其实,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长孙大人,此次他将长孙大人从幽州救出来,不就说明了这一点吗?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长孙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治微动了眉角,长孙无忌?
噗呲噗呲,婉君正走着,忽而听到一声非常奇怪的声音,抬起头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正孑然的站在宫墙的红墙碧瓦之上,长衣飘飘,一如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只是第一次见他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这一次,是万里无云的白昼。
“您怎么还是改不了喜欢站在高处的习惯?”婉君淡淡的说道,本以为百里无情是在与她开玩笑,她不想理会,便想起身离开。
但是却听身后高处的人道,“我要走了!”
听到这四个字,婉君缓缓停下了匆匆的步子,回过头,有些不信的望着一袭红色纱衣的男子。或许从第一次见他开始便是红衣,到今天都没有改变过,但是她似乎觉得今日的百里无情格外认真。
“我跟李世民那个老儿没什么可说的,”百里无情道,“倒是和太子还有你有些话要说!”
“哦?”婉君略感惊讶。“你想跟我说什么?”
“本来我觉得你不过是容貌出挑了些,身材稍好了些,没有看出你哪里特别值得男人喜爱。”百里无情有些轻佻的说道,婉君的面色微微冷了下来,但是百里无情话锋一转,“但是,这些年的观察,我发现,你的固执与坚持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期冀的。本以为你会被太子的一片痴心感动,可是没有想到你是一块顽固不化的石头。”百里无情淡然一笑,“希望你能幸福,与你至死不渝的他,”百里无情口中所言的他,便是他亲眼所见,婉君不顾生命危险想要见到的人。
那时,他以为婉君早就因为太子的温情所感动,会与太子成就一对佳偶。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她的心中最深处的人始终是最初爱上的那个人。
婉君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如果换做别人,这样的话语似乎感动不了她。但是眼前的人是百里无情......
“临走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红衣吗?”婉君悠悠的问道,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惑。
百里无情宛然一笑,仰望着无云的天空,蔚蓝色天幕如同一卷巨大的画轴,等待着爱它的人为其书写新的乐章。
“因为她离开的那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百里无情淡然的语气让人有种他已经忘却伤痛的错觉,可是放不下的始终不能放下。
婉君听到那句话时,心中被什么狠狠的戳了一下。
“帮我带一句话给太子,”百里无情手背于身后,“我欣赏他,是因为他与他的父皇不一样。所以,让他记住,不要在旅途中迷失了他自己。”言尽于此,百里无情淡然一笑,“最后一遭,这是送你的践别礼!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勇敢的走下去,不要回头!”声音越来越悠远,可是却一字一句刻进婉君的心里,满眼的梅花雨,红色,粉色,玫红色交织着,晖映着。
因为记忆太过深刻,所以以至于看见梅花便会想起曾经那些与其有着深刻渊源的人,叶修仪是其一,百里无情便是其二。
......
“大人,太子爷来了。”管家对着躺在床上,像个小孩子一样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