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回王府后,第二天睡到下午才醒。
颜溪吃完饭,有事要去敲西门筑的房门,许昌在旁,拦住了颜溪。
“王妃,王爷今天不见任何人。”
“为什么?”颜溪皱眉,“他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没有的事。”许昌赶紧摇头。
“肯定在生我的气,小气的家伙,算了,不见我就不见我。”颜溪挥了挥手,走开了。
时间渐渐过去,转眼已经到了黄昏,颜溪百无聊赖地在王府走着,突然间定住脚步,视野中的男子一袭雪白的长跑,轻袍缓带,脸孔俊美如画,站定在一颗树前,湖边,他衣袂飘飘,长身玉立。
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平时所无法见到的落寞与宁静,细薄的嘴唇微微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西门筑。”颜溪走到男子身边。
“嗯。”西门筑淡淡地应了声。
“你不见我,是因为生我的气吗?”
“没有。”西门筑表情仍旧是冷淡的,“你别待在这里,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就知道你在生气,怪我动了你的初恋情人,可是是她先对我那样的,我总不能任她欺负,不报仇吧?”女孩子眉头微皱,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是清澈。
“更何况,也没有怎么样嘛。”
昨天晚上客玛服了媚药,当众脱衣,丑态尽出,但谁敢碰太子妃?这可是抄家灭祖的事情。一人冒大不韪将客玛打晕,后来大夫给客玛诊断,说客玛精神受到刺激,又加大动肝火,三五天内不会醒来,醒来后,也不能做剧烈运动,更要保持心态平和,若是大吼大叫,随时有可能会再度晕倒……
听到这个消息,下人们顿时想对那个教训客玛的人跪恩叩谢……
此等丑事,京兆尹也不便外传,对外只说太子妃精神受到刺激,但还是有嘴碎的下人绘声绘色地将那夜的事情说了出来,一时间,街头巷尾谈论纷纷……
颜溪想,要是客玛醒来后听到了这些会不会气得发狂?哈哈,太解气……
看着西门筑那样,颜溪又想,虽然这样很惨,可是比起客玛对自己做的事情,这实在不算什么好吧,她都差点死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生她气?
“笨蛋。”西门筑摇了摇头,伸出手,拨开女孩子微微覆住眼睛的刘海,对上她明澈的眼,他笑了,“如果当时知道她给你用了媚药,本王一定会杀了她的。”
西门筑的眼睛很深邃,他好闻的气息近在咫尺,颜溪别过头,尖瘦白皙的小脸泛起淡淡的红潮。
“那,那你为什么要生我气?”颜溪不知道怎么的,呼吸到他的气息,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谁说本王生你的气了?”西门筑淡淡一笑,这丫头真是禁不起逗,还没碰她呢,脸就红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
“本王心情不好。”颜溪还要说话,突然间,手腕被男人的手扣住,西门筑拉着她的手,将她往前带去,转头,笑容俊美,“陪本王走走吧。”
在散步期间,颜溪几度想从西门筑手里抽出手来,可他就是不放。
“今天,是本王生辰。”走着走着,西门筑就说道。
“生日啊?”颜溪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笑脸,“生日快乐啊。”
也就没把手扯出来了,看在他生日的份上,就让他揩点油吧。
“为什么你生日没有大办筵席?”不科学,西门筑不是这么低调的人,还有,既然是生日,为什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因为……”西门筑动了动唇,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颜溪见他脸色不太好,下意识地没有追问。
夜幕早就拉下来了,一轮冷月静静地悬挂在天上。
西门筑走进了一个亭子,松开了颜溪的手,坐在石椅上。夜风凉凉地吹过,气氛有些压抑。
“很多年都是这样了。”沉默了片刻,西门筑薄唇轻启,淡淡地开口道。
“什么?”
“很多个生辰都是这样,没有筵席,没有鞭炮,没有祝福,没有贺礼。”
“为什么……会这样?”颜溪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母妃就是在这一天去世的。”
原来这样,难怪西门筑今天破天荒地一身白衣,平时他可是穿得十分精致华丽的,哪有这么素净。
母亲的忌日,自己的生辰。
这一天,是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最悲哀的日子。
难怪他今天闷闷不乐了。
“真奇怪,本王怎么会对你说这些。”西门筑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因为我值得信赖嘛。”颜溪靠在柱子上,笑着说道。
“本王乏了,回房去了。”西门筑袖子一挥,准备起身。
“西门筑。”女孩子的声音很清脆。
“嗯?”西门筑回头。
女孩子眼睛如星辰般亮了一下,好像有话要说,转瞬又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走吧。”
她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西门筑好笑地动了一下唇,走开了。
颜溪奔向自己的房内。房内有针线,有丝布,有剪刀,嗯,够了。
将时间换算为现代时间,现在应该是快晚上八点钟的样子。
离子时还有小半个时辰的时候,颜溪跑出房去,敲打着李秀的房门。
“李秀大哥!快开门,有急事!”
“李秀大哥!”
“怎么了怎么了?”被颜溪急声的叫唤惊到,李秀连忙从床上起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