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很迷人,大地笼罩在一片银光中,冰冷如霜的空气仿佛被沉淀,如果不是夏小萱那凄励的叫声,那这一定是个浪漫的夜……
“啊——你家是开云宵飞车吗!”夏小萱紧闭着眼,抓着前面的椅背惨叫着,“我要下车!”
“给我闭嘴!”前面的男子不耐烦地喝道,“吵死了!”
“你开慢一点啊!”夏小萱继续大叫着,“前面有钱捡吗!”
“废话!你给我闭嘴,不然把你扔下车!”
“扔就扔!”夏小萱意志坚定,宁可摔死决不被吓死!
“咝!”突然一个刹车,夏小萱差点儿被甩出去。
不是吧,真是要杀人灭口了?!夏小萱心惊了一下,摸了摸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件防身的武器,怎么会这么倒霉!
她有种预感,韩彬一定跟自己犯冲了,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就因为他被欧阳振邦折磨得不成人样,然后再遇,是叶梦琪,就因为他,叶梦琪差点儿跟自己绝交。
现在更惨,为什么会遇上这样悲凄的事?又不是演戏,为什么事情发展得如此惊险!?
男人走下车,步伐很不稳定,喘得很厉害,他摇摇晃晃地朝路边的草丛里走去,夏小萱拼命的吸气呼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男子跑向草丛里的一辆红色跑车,估摸着他是不是要换个车掩人耳目。只是,这张扬的红色,是不是有些不适合?
不过,不是说要藏住一片树叶,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放在一堆树叶里?那这辆张扬的车子,弄进道里,也就显得不突兀了。
夏小萱心悬着,自己突然被他带出来,现在知道他的事,那他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是要杀人灭口还是会毁尸灭迹?
夏小萱想了很多,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往好的方向想像,要是人生走到这会结束,那也太没意义了!
眼睛瞄到了副驾驶座上放着的一个圆筒状物,那是刚才男人从韩彬那里偷出来的东西,总觉得自己横竖都是死,那至少在死前看看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死也是应该的吧?
夏小萱看了看男人的方向,他并没有往这里看来,是要借机逃跑吗?可是想想,会跑得过吗?要是惹那人生气,他会不会直接当场杀了自己?
夏小萱的脑子乱成团,手却不自主地拿过圆筒打开,那是一个包装简易而又严实的画卷。月光下,夏小萱地眼睛惊诧地停留在画里那位少女的身上,仿佛在打开的瞬间便被她诱惑,一下也不舍得离开。
透明的蓝色是一望无垠的天,还带着几抹白云,少女在风中舞动,似要飞向蓝天,但天又是那么的高,风吹起飞散的发丝就像蒙上一层薄薄的神密面纱,看不清的脸,似笑非笑的嘴角是微微上扬,那黑色的眸透着忧伤,像有千言万语,顺着她的眼光,夏小萱看到了那熟悉的蓝光,跟她一样的蓝宝石戒指吊坠,少女是要遗弃吗?那透明色的蓝,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就像迷失在风中的一朵矢车菊(一种极漂亮的蓝色菊花)。少女看着他,就像幸福越来越远,她那黑亮的眸,似乎有泪要落下,却又强隐在那笑容里,让人联想翩翩……
夏小萱觉得画里的人很熟悉,却又陌生地让人害怕。那样的无助与彷徨,仿佛曾经的过往。为什么,会有人可以如此清楚地看透自己的内心?
“拿来!”
突然伸进来的手把夏小萱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是刚才那黑衣人,他并没有忘记画,她赶紧把画卷了起来,放进画筒。
“这画不是你的,是我的!”夏小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敢对一个小偷这么说,但是这画她谁也不能给,当她看到那枚蓝宝石与少女的时候,她就知道,那画是属于她的。
不会有谁可以如此的凑巧,那画,是为她而描的!
男子冷哼了一声,打开车门,见着惊作一团的女人却紧紧地抱着画,黑色的眸子里有的却更多是执着。
男子笑着,她应该明白彼此力量的悬殊,他只要一只手都能轻意地掐死她!可是她却还是死抱着那画,还说什么是她的,为什么她那么肯定,怎么看,那画里的女人跟她一点也不像!
男子刚才被韩彬踢了一下,胸口疼得有些喘不过气,那力道真是豪不留情。月色里,夏小萱看不清他发白的脸跟溢出的冷汗,男子知道,他现在需要人的照顾。
他把夏小萱连画一块扔进了红色的车子里,油门一踩,飞一般地冲进了公路。没多久,便驶进了市区……
夏小萱抱着画,好像那便是自己的依靠,男子的速度并没有因为车辆的变多而放慢,直到在一家小型门诊前,他才急急地停了下来。
灯光摇曳,夏小萱这才注意到他惨白的脸,粗喘着大气。他拔了拔电话,对方不知道是没信号还是接不通。男子生气地吼了几句,叽叽哇哇地夏小萱一句也听不懂,他说的应该是日语吧。
男子回过头,笑得很邪气,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那口整齐的小贝牙都能去拍广告了!他突然从身上变出一把枪来,指着夏小萱,“扶我下车,要是耍花样我马上让你死!”
夏小萱吓了一跳,但还是尽量保持冷静,其实,只要不让她坐飞车,她还是较为冷静的,毕境这些年都是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她早就是“视死如归”,当然,她还不想要死!
夏小萱听话地走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人来人往的街上,她试图寻找逃离的机会。
男子搂着她的腰,手中的枪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