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比撒尿还小。”陈思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靠着坐在床头,手里抱着一个枕头。此刻他拿脚碰了一下坐在床边的陈启辰,“你这比喻很厉害。”
陈启辰挠挠头:“就是这么粗俗易懂。”
陈思远翻了一个白眼:“这就是你词穷的借口。”
“低调低调。”陈启辰笑笑,目光在陈思远的脸上停留,“我就说你是懂我的,哎我词穷你都知道。”
“滚!”一个枕头朝陈启辰飞来,陈启辰也不躲,任由它砸在身上,然后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哎好可怜的枕头,你这头猪连枕头都欺负。”
陈思远看着他宛如智障的样子,露出了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
窗外的乌云渐渐地散去了,下了一夜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陈启辰起身打开阳台的落地窗,清爽中带着冷冽的风吹进来,陈思远一时没适应,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此刻陈启辰才现这个房间的景色出乎意料的好,从阳台望下去就是这家酒店的花园,再往前不远处是酒店的私人海滩。花园里种了大片的梅花树,在冬日里都开了粉红或者雪白的花来。虽然经过一夜的大雨滂沱有些焉了,但看起来依旧夺目,大片梅花树环绕着酒店的两个泳池,不少花瓣掉落在泳池里,看起来格外的美丽。而冬天的早上,居然还有几个人在泳池里打水上篮球。
再往前面不远处看,一夜的汹涌之后,海岸线显得格外的宁静。大海上遮了雾,朦朦胧胧的样子。成排的休闲椅整齐的摆在沙滩上,旁边是一个沙滩排球场。
陈启辰曾经有过一个计划,约陈思远一起在海边看日落。日幕西山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上,把海面照的如同金子般灿烂,看起来温暖而安静。陈思远看着落日或者拍照的时候,他就偷偷地看她的侧脸,或者拍下来,做成明信片。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伴随着路灯的亮起,这时候烟火在不远的海岸线上被点燃,在空中开出锦簇的花来。最好烟火能开出陈思远的名字来,这样他就乘机问她好不好看,她就能明白他的心意。这时候会有人过来卖花,他就乘机买下来,当做不经意地送给陈思远。
他以前一直觉得陈思源之所以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没有充分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们之间差的只是一个正式的告白。可是后来他才明白,一个人如果不喜欢你,那差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式的告白。
一切的臆想中的场景看起来都是完美的,只是当你实施的时候就会现总是有意想不到或者说被可以忽略的问题。
他找了兄弟假装卖花的,找了兄弟买烟火,还找了兄弟躲在暗处准备给他们拍照当托起哄。他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才现陈思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那天陈思远没来,她临时有事,于是陈启辰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他看着那束九十九朵的被满天星包裹着的玫瑰花慢慢枯萎,看着那箱几百块钱的烟火被人收走说是不准在公共海域放烟火,看着原本洒满金色的海面慢慢地波涛汹涌起来,最后暴雨滂沱。
这座海滨城市总是这样,说下雨就下雨,前一刻还夕阳西下美如画,后一秒就风起云涌大雨滂沱,一点预兆都没有。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陈思远走到他的身边,“想啥呢这么入神。”
她拍着陈启辰的肩膀,目光跟着陈启辰的方向看出去,随即被满园绽放的梅花惊艳了一把。当她看见这种天气居然有人在打水上篮球的时候,不由得啧啧赞叹起来。要换了她是断然没有这种勇气的,十度左右的天气算不得冷,可要说脱了衣服在水里打篮球,那还是得佩服一下的。
“我在想”陈启辰说着又停了下来,像是在斟酌着字句,“这座城市的天气和温度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切!”陈思远表示了十二万分的鄙夷,“你潜台词不会是说我让人琢磨不透吧?”
陈启辰被说中了心事,眼神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你倒是把我琢磨的挺透的。”
“那是因为你傻。”陈思远撇撇嘴,“就你那尿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粗俗。”陈启辰毫不客气地说道。
尽管两人熟悉到了基本上不分彼此的程度,但是心里的想法被说出来陈启辰还是觉得有点小尴尬的。他以前总是叨叨絮絮地跟陈思远说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往往陈思远不懂什么意思,觉得有言下之意但又抓不住重点。现在陈思远随便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心里觉得很安静,但也夹杂着点小尴尬。
“那没办法,我学你的。”陈思远摇头晃脑地对他做鬼脸,“你自己也说的物以类聚。”
“那我这辈子是不是还甩不掉你了?”陈启辰看着远方的海岸线,那里灰蒙蒙的,风把雾气吹开,但是早晨的雾水实在太过厚重,很快缺口又合拢了,依旧是看不见什么。
“哇你还想甩掉我啊,我生气了。”陈思远傲娇地噘着嘴。她也有很女孩子的一面的,以前陈启辰不知道,以为她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温婉。后来时间久了陈思远就慢慢地跟他撒娇,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而且她绝对不会作,都是点到为止。点到为止的撒娇能显现出女孩的可爱,而作则会让人讨厌。陈思远永远不会让谁难做,知道分寸这大概也是他喜欢陈思远的原因之一。
“那我们在一起吧。”陈启辰随口说。他对陈思远说过这种话很多遍了,以前每次都说的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