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右手的手指也动弹了一下。

守在床边的女孩一直握着她手,细心关注着她,此时见她似乎要苏醒过来,惊喜叫道:“苗苗?”

白鸟从沉睡中醒来,勉力睁开眼睛,瞧见一个圆脸杏眼的女孩在她床头,她呆怔住,思绪回转过后,疑问出声:“艾霞?”

她当时进入虚拟网络中,把自己的身家和关系全都摸了一遍,这个女孩就是那天给她打电话的蟹老板,她叫艾霞,当时白鸟以为艾霞是叫她喵喵,后来才发现不是,这个身体原名姜苗苗,艾霞叫得是苗苗。

艾霞看见她真的醒了,泪珠子一下子就从眼眶涌了出来,她抱住白鸟大哭,边哭边骂:“苗苗你不是想死,想死你就去死啊,告诉我干嘛,死得安静点多好,谁都不知道,免得还让你那个老娘开心,你知不知道啊!你都晕迷了快三天了!我都以为你醒不来了都!呜呜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知道我高三快高考了吗,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让你按时吃饭你不按时吃饭,这回好了吧,直接晕过去了,要不是别人把你送来医院,我都怀疑以后见不见得到你了!”

白鸟被艾霞骂得气都不敢出,她知道这个姑娘是为这具身体的原主担心,所以也就任由她骂,一言不发。

谁让她占了别人的身体还不好好珍惜,作死地害自己,险些造成大错。

艾霞哭了好一阵子,才收了泪,擤干净鼻涕,没好气瞪着她,说道:“以后我每餐给你打电话,监督你吃饭,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好好好好,随你随你。”白鸟穿着白色夹杂条纹的病服装,胸口被艾霞的泪水浸透。她语气无奈,举起双手,呈投降状,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这次是我的错。”

艾霞见她这样,眼眶又蓄满泪水,她抿着唇,威胁道:“这次你晕迷的医药费,我出了,不用你这个三餐不继的人操心,不过要是下回你还给我躺着进医院,我就是死也不会管你了,你看你家那个薄情老娘和继父会不会理你。”

白鸟看着眼前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姑娘,没半点脾气,斩钉截铁地许诺:“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没有最好!”

艾霞得到白鸟的保证,放下心来,她抬头看向病床旁的点滴瓶,发现剩下不多:“我去把医生叫过来给你检查下身体吧,怕还有什么问题,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有身体有点没力气。”白鸟打量着她的神色,摇了摇头,开口询问,“医生之前怎么说的?”救护车来后她的精神力回到身体后,就随着身体一同沉睡,直到刚才方有意识,此时她对外界的一干事情一无所知。

艾霞皱起秀眉,瞪了白鸟一眼,恶声恶气:“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可能是你那天没吃东西,体内缺少糖分,直接休克了。”

“这样吗?”白鸟若有所思,如此显而易见的精神力超负荷,只被认定是身体缺少能量,看来有件事情她可以确定,那就是现在的医学远远没有达到能够检测神经和精神力方面的地步。

“呵,那天电话里面说好的好好照顾自己,结果呢?这就是你好好地照顾自己?”

艾霞阵阵冷笑,又开始发脾气了。

白鸟扶额,头疼不已,她是真的真的不擅长哄这种小姑娘,此时她宁愿去战斗室和那些人形机甲打上一天,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受折磨。可显而易见,原身和艾霞关系必定很好,她如果表现得过于抗拒,肯定会被艾霞看出来,所以没办法,她还得装。

“对不起。”

白鸟再次道歉。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艾霞也不欲继续听她在这里忏悔了,起身说道,“你先坐着别乱走,我去找医生来帮你看下。”

白鸟点点头,长舒一口气。

下午四五点时,白鸟跟艾霞坐地铁回她的蜗居了,艾霞挽着她的手,相携走进一个老旧破烂的旧城区,她们顺着一条漫长而昏暗的巷道走着,小巷约一米多宽,分外狭窄,两侧还堆满各种货箱,垃圾,地面上凹凸不平,时不时能瞧见盛满污水的水洼,三轮车都难以挤进来,有时候路过的门里面传来小孩子打闹的嬉戏声,她们拐了几个弯,白鸟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四周,默默把路途记下来。

她跟着艾霞进了一间三层楼高的老旧楼房,刚进门时就听见女人们的呼喝声和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她侧过头,瞧见一楼路过的屋子里有四个中年妇女围在桌子前打麻将,艾霞在门口顿了顿,朝着里面用她能半猜出来的方言喊:“惠姨,又在打麻将呀,苗苗今天刚回来了。”

里面被喊作惠姨的中年妇女,飞快地侧头看了她们俩一眼,心思又回到麻将桌上,口中用方言应道:“回来就上去吧,一个小姑娘家家自己住也不知道注意身体,这样子拖累别人,下回再发生这种事情,她就别想再租我这房子了,搁h市,看她还能在哪里租到我这么便宜又实惠的单间房。”

艾霞听到惠姨半讽半责的话,担忧地回头看了眼白鸟,只见白鸟撩起眼皮子看着她,面无表情,她安抚地握住白鸟的手,应道:“哎哎,苗苗她给我保证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惠姨你继续打着啊,我们先上去了。”

惠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赶紧走。

艾霞牵着白鸟,脚步急促地上了楼梯,楼梯狭窄而阴沉,白色泛黄的墙壁之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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