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名一个姈字?”
“是,说是家母生前所取。”
“姈……”云婧一副若有所思道的表情让谢姈心头也增添了不少疑问。
“罢了,我今日就是过来瞧瞧你,既然云息看重你,我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云婧收敛了表情,恢复到了一贯的高高在上神态。
这是来表立场的?谢姈看着眼前这个衣裳华贵的女子,只怕她这次到云漠即便想低调行事也没有被这里的人放过。恐怕早已置身于这盘棋之中了。
“小姐。”身旁的婢女将披风系在云婧肩头,带上兜帽,临走时补充道,“还请小姐不要声张。”
目送两人离去,门扉才再次开启,子宁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云婧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眼底均透着戒备。
“小姐这个女人……”
“怎么,你知道?”谢姈回过看着她严肃的表情。
“据说这个云婧郡主早年丧夫,现在仍居于皇宫不愿回夫家居住,并且对权利极为渴求,企图参与朝政。”
女子参与朝政?
谢姈听到此处,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波澜,曾几何时,她也曾向父亲提过想入仕的心愿,然而父亲却当作是女儿家一时顽皮的想法没有在意,导致一直也未能如愿。这位云婧郡主倒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并且她在宫中豢养了许多面首……”子宁又紧接着说道。
“面首?”谢姈虽一时有些惊讶,不过她早年丧夫,顶着一个郡主的名号难道要守一辈子活寡也着实太可怜了些。
“是的,还请小姐不要与这等女子来往。”子宁郑重地说道,目光里也闪过一丝鄙夷。
“子宁……我跟她没什么来往,”谢姈叹了口气解释道,“是她突然找上门来而已。”
“撇开此事不谈,子宁今日传达的话已经带到,还望小姐再三考虑。”子宁说完行了一礼,甚是认真。
“我记下了,先让老钟送你出城吧。”谢姈看着她独自一人,实在有些不放心。
“小姐就交给我了。”小菜拍了拍自己所剩无几的胸,对着老钟说道。
老钟迟疑着看了一眼谢姈,脸色似乎有些为难。
“有小菜在,我没事的。”谢姈也再三保证道。
老钟最终还是妥协了,对着子宁比了个手势,示意随他走。子宁应了一声,重新戴上了兜帽,将脸遮盖在阴影之下,对着谢姈多看了几眼便也匆匆离去。
见两人从小门离开后,谢姈预感又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底,即使那个人如今跟她已经全无关系,但是对于子宁的请求,她却无法置之不理。
“小姐,现在我们先回府吧。”小菜提醒道,天色已经渐入黄昏,光线不如之前充足,看东西也有些暗淡无光。
“嗯。”谢姈点点头,随着小菜出了校场,上了马车。
轱辘转动的车轮在青石的街道上落下清浅的车辙印迹,谢姈在车内抱着半块狐裘,回想起方才子宁的话,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小片剪影,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耳边原本充斥着小贩的叫卖声与车轱辘声仿佛在一瞬间消散,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柔软的触感将自己包裹住,在一个舒适安全的范围内,她的心亦被轻轻地包裹住,能稍稍地放松片刻。
马车行了不久,车帘前便传来一声,“小姐。”
“何事?”
谢姈撩开车帘,撞入一双熟悉的眼眸。
“你不是要去……”谢姈的话还未说完,猝不及防间便被走上前的云息攥住一只手,稍稍一拉,几乎半抱一般下了马车。
“你做什么?”谢姈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虽然有些惊慌,但还是稳住自己的声音问道。
云息将她放下,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有些困惑的眼神,眉峰微挑,“你哭过了?”
“没有。”想也没想就直接否认了,谢姈别开脸,脸上闪过一丝被人揭穿的慌乱。
“没哭,你是兔子吗?”云息手指戳了一下谢姈的脸,软软的,触感还不错。
“小菜,我们晚上吃胡萝卜。”谢姈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小菜说道,弄得她一头雾水歪着头地看着两人。
“吃胡萝卜也聪明不了。”云息轻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语气。
“你到底什么事?”谢姈别开脸,吸了吸鼻子,全然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只是恰巧经过罢了。”云息回道。
“哦。”简短的两个字明显表达出了一丝不满。
“那我走了。”云息弯了弯唇角。
“嗯。”从喉咙里闷闷的一声算是应答。
倒是个记仇的,云息嘴角弯的弧度愈深。
等了片刻,没有声音再响起,谢姈这才回过头去看,发现云息的踪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只留下方才一句话落在傍晚的风中散去了。
等到了府邸已是夜幕低垂,谢姈下马车时她看到门口黑压压地站着一排侍卫,忽想起云息提到过的例会。
“小菜,你知道他在城南是什么事情?”
“小菜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凡是皇子都会有一些手下重臣需要时不时开一些朝政的会议。”小菜对着门口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将马车牵走。
“小菜,你有带地图吗?就是整个都城的地图。”谢姈询问道。
“……有的,”小菜在之前准备带小姐出门就准备好了地图,以便小姐有想去的地方可以翻阅看看。
“你知道云息去的哪家重臣府里吗?”
谢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