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秦泊南所赐,当他放下不悦耐下性子去看她与秦泊南之间,再去留心观察她与自己时,他发现了这一点。
“墨大人,你到底要说什么?”阿依气鼓鼓地问。
墨砚回过神来,面对她的没好气,眉角狠狠一抽。
虽然他不讨厌她对他任性,却总觉得自己亏大了,凭什么他要忍受纵容她的小性子与坏脾气却还觉得不讨厌啊?难道他是个受虐狂吗?莫非他天生犯贱?难道他是个贱人?
“墨大人,你在想什么?”阿依狐疑地望着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走马灯似的在不停地变幻着,一头雾水,狐疑地问。
却听墨砚半垂着眼帘,似十分无奈十分恼火地低叹了句:
“还真是一个贱人啊!”
一道雷劈下来,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一颗心刷地凉了,满腹的委屈与气愤汹涌的潮水般一下子涌了上来,黑沉着一张脸霍地站起身!
墨砚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惊诧地望着她。
“墨大人,你说我是贱人……”阿依双手捏着桌角,脸涨红发黑,指尖微颤地低声说。
“啊?不是,我没有……”墨砚微怔,她怎么会误解成这样,顿时慌了手脚,才要解释。
“墨大人你这个脾气坏毛病多性格恶劣还挑食的登徒子,我最讨厌你了,你不要再来和我说话!”她怒不可遏地大声叫嚷了句,转身飞也似的跑走了。
“哈?我又怎么了?我挑食到底哪里妨碍到你了,也值得你特地说出来!你动不动就要我不要和你说话,脾气坏性格恶劣的人是你才对吧!”墨砚被她嗷一嗓子气得火冒三丈,她的指责简直不伦不类,黑着脸冲着她喝了一句,紧接着愤愤地坐下来,这是在大街上,追女人太难看了。
“啊呀,又吵起来了!”茶馆伙计货摊老板卖菜大妈开始极热心地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墨侍郎和秦小大夫以前就时常在东大街吵嘴,自从定下婚约吵得更厉害了!”
“没法子嘛,秦小大夫人小嘴笨,墨侍郎偏脾气不好,在一起只有挨欺负的份儿,像我家那姑娘,嫁到姑爷家不会说嘴只是一味地干活,结果却让人家当牛做马,唉!”
“说起来,秦小大夫性子和气心又善医术高,求着她了她看见了,只要能帮的她都会尽力帮一把,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墨侍郎,只有那张脸蛋不错看。”
“嗯,墨侍郎的确是个百里挑一的美男子,脸蛋俊!”
墨砚的肺子都烧起来了,火焰熊熊,一叠眼刀扫过去,这群人以为站得远他就听不见吗?!
感受到他强大的杀气,窃窃私语的人轰然作鸟兽散,欣然茶楼茶摊周围再无人敢接近,连坐在茶棚里的人也纷纷逃走了,掌柜的泫然欲泣,只差咬帕子垂泪了。
墨砚气哼哼地坐在凳子上,就在这时,钟灿面目沉肃地上前来,低声道:
“主子,皇上派了人来,急召主子入宫!”
墨砚面色阴沉下来,漫身黑雾地沉吟了片刻,站起身。立在茶棚拐角处巷子里一个皂衣人将雪狮牵过来,墨砚翻身上马,挥鞭催马,径直向皇宫方向飞驰而去。
蓬莱殿。
景凛坐在龙案后面,手执朱笔,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奏章。
秦北身穿皇营护军参领的制服垂着头从外面进来,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中央,跪下来叩头道:
“微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景凛默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