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仁堂重新开张,紫苏关了万仁堂,之前出走的大夫伙计自发重新回归,因而阿依根本没有费多大力气,百仁堂又恢复了之前的辉煌,就仿佛衰颓的那段日子不曾存在过。
阿依本想亲手处置了冷宫里的殷素娘,却遭到了墨砚的激烈反对,到最后殷素娘依旧被囚禁于冷宫之中继续着或彩或寿终正寝的命运。
一年后定国药市如期开市,阿依率领百仁堂诸人前去参加,并作为大齐国药业霸主的掌门人在药王庙里率领各大药行的掌柜上了一炷开市香,她也成了药王庙建立以来第一个进入药王庙并作为领头人上香的女子。
药王庙里已经塑了一尊与药王比肩的医圣塑像,香火缭绕之中,阿依望着那一尊塑像柔煦的眉眼仿佛在动就像他时常对着她温柔微笑的表情,犹记得那一年他在花州买下她带她来了这定国药市,药香馥郁,医者如云,一扇崭新的大门恢弘地在她面前打开,改变了她的一生,时光荏苒,而今她却站在这香庙里带领大齐国各个医药业巨头上开市香。
一时间百感交集。
先生……
秦氏医学院落成的时候阿依的小包子们正两岁,学院开课的那一天帝都轰动,帝都城内所有达官贵人悉数到场,新帝亲自前来,并又带来了一块手书“天下第一医”的匾额亲自挂在学院大堂的正中央。阿依对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很无语。
学院成立之后半年,阿依开始亲自授课,她的学生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只要想学她都会耐心教授。
“不管你们天资如何。永远不要丢失你们想尽力挽救他人生命的柔软之心,那样你们就是最优秀的医者。”第一课时她如是说。
越来越多的女孩子慕名前来选择了医者这个行业。她的学生里最大的五十三岁,最小的只有两岁半,那个最小的就是她最聪明也是最沉静的三包子秦伊,已经开始学习辨药了,最爱的事就是坐在窗边安静地阅读药材图鉴,他现在每天做的事就是早晨到学院来,选择他喜欢的教室,坐在窗边。托着下巴,静静地旁听。
黄昏时分,医学院放学的钟声悦耳地敲响。
一辆挂着“怡亲王府”木牌的豪华马车缓缓停在学院门前,钟灿才下车转身,两个粉妆玉琢的少主子便如脱缰野马似的从车里争先恐后地冲出来,若不是他俩的腰间拴着绳子被车里人拉着这会儿一定能跑到南天门去,钟灿光看着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两娃腰间的绳子被收紧,紧接着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把两个没有半刻安分的娃儿抱起来下了马车,瑰姿艳逸的华丽美公子即使怀里抱了两个娃。矜贵的衣衫上还被不停嚷嚷着要下地的小娃踹出两只脚印依旧无损他的美丽,惹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频频侧目羞红脸。
“爹,爹。放下!放下!”大包子墨千旋嚷嚷着。
“糖糖!糖糖!”二包子墨千转举高双手嚷嚷得同样大声。
墨砚面皮一抽,才把两只包子放下,两只包子就像小马似的蹦跳着向街对面的包子铺冲去,墨砚急忙拉紧绑在他们腰上的牵引绳,高声道:
“吁——吁——不许跑!”若松了绳子这俩徐球能飞奔到越夏国去不带回头。
钟灿哑然无语,天底下把儿子当狗溜当马喝的主子怕是头一份了!
墨砚自己也不想,想当初他和小老鼠都以为一胎怀仨至少会有一个是软软糯糯的蝎主,哪知道当小老鼠拼了命生下来之后却头大地发现三个竟然全是儿子,其中两个还自带野马属性!
“爹。糖糖,糖糖!”两匹“野马”又开始跺脚了。
“不许吵。我们是来接你们娘和你们弟弟的,等你娘出来了再买。再说那是包子铺不是卖糖的。”墨砚蹲下来哄着说。
于是两只一模一样的包子把小嘴噘得老高。
墨砚觉得好笑,在两张小嘴巴上捏了下:“你们若乖乖的,爹就把你们抱高高,好不好?”
包子们犹豫了一下,现在又不能卖糖糖,想通了这点,于是举高了双手齐声嚷嚷道:
“抱高高!抱高高!”
墨砚笑着将两只包子一左一右高高地抱起来,不多时,父子三人期待的一大一小两抹恬静的身影出现在学院的大门口,阿依身穿一件素淡的鹅黄色绣海棠花长褙子下配一条浅青色素面马面裙,发梳堕马髻,淡妆素抹,永远是那么的甜美可人,让他看了就会有种幸福的感觉。
被阿依牵着手的是一个和一二包子完全不同的小包子,一二包子完全是父亲的翻版三包子却肖似母亲,一双大眼睛仿佛两粒黑葡萄,安静少言,纯澈可爱。而与阿依截然不同的是,秦伊虽寡言却爱笑,每次笑起来都恍若春日里的暖阳让人的心仿佛被熨过一般舒坦,这一点倒是随了曾经的某人,墨砚时常撇着嘴这样想。
但老实说他很喜欢儿子常常笑。
“娘!老三!”一二包子齐声招呼起来,开心地大叫,“老三!娘!”
“大哥!二哥!爹爹!”三包子温煦一笑,秒醉了方圆十里的所有生物。
墨砚的心差点融化掉,松了绳子蹲下来,一二包子脱缰野马似的直冲进阿依的怀里,三包子则小跑过来被父亲抱高高,笑得灿烂。
阿依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