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嶕峣魔渊。
匿藏于虚空幽微之地的魔道秘镜之内,魏华醇负手而立,仰首观天,漠然地眼神仿若透过千山万水,直抵东胜神洲。
却闻其喃喃自语道:“老滑头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耍得依然是那般炉火纯青,千年乌龟万年王八也不过是其徒子徒孙。”
话音刚落,耳边一道妩媚妖娆地娇笑声响起,“宗主何必这般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奴家相信你也不弱于他的!”
顿时,一道身披玄凤仙鹤绘制描绣的华丽仙袍身影跃然而出,迈着婀娜多姿地妖魅步履自虚空深处缓步踏出,身材窈窕,不增不减,风华正茂。
来人宛若灵脂地艳丽面孔上淡挂浅笑,轻摇慢晃间,踏着虚空小碎步,行至魏华醇地身侧,眼神迷离诱惑,玲珑樱桃小嘴半自开阖间,吐气如兰。
魏华醇神色平静,轻声道:“能够与那只老妖怪并称于世,自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更何况还是与巅峰之际的天元老道位列契冥境道榜前三甲,再如何高估都不为过!”
孔萧暗自瘪嘴,好似讥讽其人不足以令他如此郑重其事,不过她也并非纯粹是那种胸大无脑地花瓶观赏品,眼见魏华醇如此慎重严肃,她也不再刻意挑拨是非。
其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异色,皓齿轻启,道:“老家伙的状况似有些不对劲”。
骤闻此言,魏华醇皱眉道:“有何蹊跷?”
孔萧眼冒得意之色,道:“他最近有些力不从心了”。
魏华醇瞥了眼这位着‘艺’貌双绝地艳妇,孔萧略微收敛得意之色,冷笑道:“我怀疑如今坐镇在宗内地不过是其一具分身,被那位存在困在虚空囹圄之内、难以脱困而出的或许正是其正身本体!”
魏华醇自动过滤掉孔萧语意中的蛊惑怂恿之意,不过在思考半响后,他沉声道:“如你所说,倘若留在宗内是乃是其一具分身,那其实力亦有本体的九成实力!”
“即使如此,也我等也非是其一合之敌。”
孔萧嘴角泛起,露出一丝不屑,“拔牙老虎,瓮中之鳖罢了。”
魏华醇眼神微眯,终究只是残花败柳,见识浅薄,舍弃一身皮囊后,仅存一团浆糊。
然而心中所思却化为和煦的暖笑,他嘴角露出一丝莞尔,道:“小心无大错,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马尚有失蹄之时,况乎也耶?.....”
“好了,好了,奴婢知道啦。”孔萧略带撒娇地语气埋怨打断道,眼中却满是柔情似水。
魏华醇轻手抚摸着依偎在怀中地美人,眼底深处却是悄然抹过一丝厌恶之色,转瞬即逝。
孔萧神色迷离,轻嗅着魏华醇身上彪悍气息,浓密地精壮雄性气味刺激着她味蕾最深处,撩拨的她的心头愈发荡漾泛漪,眼神中桃色正红。
孔萧眼露安逸舒适,神色恍惚,喃喃细语道:“师兄,你说倘若我们寻到一处桃源仙境,隐世潜居,过着凡人的生活,日出而锄,日落而息,简单朴素,不用理会诸多阴谋算计、利益纠葛,更不用担惊受怕,那该有多好?”
魏华醇闻言神色一僵,眼中嫌弃之色眨眼而逝,继而很快恢复温和,柔声道:“快了,待我解决了老家伙,将再无人能阻止我们,到时你想隐居,我便陪你隐退修真界;即便你想观遍九洲天下,我也会陪你畅游九洲山水,寻幽揽胜,不胜快哉!”
孔萧痴笑着抱紧魏华醇,这一刻的她不再是平日里那个作风放荡地yín_dàng之妇,而一个是为了魏华醇的滔天野心而甘愿舍弃一切、色诱虚圣大能地痴情女子。
情之一字,自古难解。
――――――
南瞻部洲,一片浩淼地汪洋深渊大泽,宛若一颗镶嵌在九洲南部地浩瀚明珠,光彩夺目,极尽闪耀荣光。
此地正是以清幽浩渺著称于世的神漓仙泽。
万余年前,仙泽本名南湖,后被时任妖帝赐名为仙泽,寓有‘仙神渊泽’、‘功德无量’之意。
赐予立下大功的妖族丞相,倪相倪鲤。
千丈汪泽之下,烟波浩荡,暗流涌动,成群连队地虾兵蟹将时而呼啸而过,时而驻守探望,巡狩四方,监察八面;碧绿幽深的海藻水草随风飘摇,摇晃不停,永无休止,七彩斑斓地数尺长的鲤鱼悠哉悠哉地四处晃荡,滴溜溜地鱼珠时不时闪过几道狡黠灵动之色,一丝拟人化的愉悦之意浮现而出,好不畅快。
其中一头领头金色鲤鱼嗖地一声,倏忽间便冲至队伍前方,朝着前方即将碰头地一对深海巨鲨昂首挺胸地游曳过去,趾高气昂。
早在数公里外就发现这群‘王公贵族’的巨鲨本欲掉头就走,哪知不过稍稍犹豫功夫,便彻底落入这几位公子爷眼中,这下好了,不得不硬着头皮趋身上前拜见。
身形足有五十丈大小的深海巨鲨眼中忽然闪过谄媚之色,轻摇尾巴地缓冲过来,在距离金色鲤鱼还有半里地之远时,便高声呼喊道:“沙德福拜见三公子,卑职祝千秋公子千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色鲤鱼眼中闪过几道志得意满之色,回头撇了眼某些拘束拘谨地兄弟姐妹,虚荣心顿觉满满。
“看,本公子说的没错吧,这个傻大个是不是一见到本公子就磕头呐喊的?是不是被本公子的英明神武、高大威猛、帅气卓然、聪明才智给震慑住了?有没有?”
看着眼前正在耀武扬威的‘小虾米’,沙德福眼中满是无奈,没办法,谁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