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自小跟父亲学习武艺,后来十岁出头由老侯爷牵头拜了名师,如今学成归来投身在侯府。
他武艺比之他父亲青出于蓝,又心思细腻,调查事情也是一把好手。
听到世子爷询问,陈绍浓眉蹙起,道:“回世子爷,小的愚钝,并未查出凶手。”
“可有线索?”
陈绍摇头。
从记忆中沈筠棠得知,以往陈绍去查什么事情,就算是没有结果,总也会得到些蛛丝马迹,可这次陈绍什么也查不出来,甚至连一点线索和头绪也没有,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沈筠棠嘴角微翘,这没有线索恰恰又是最好的线索!
她对着陈绍挥挥手,“好了,这件事不用查了,就算咱们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陈绍一愣,猛然看向身形单薄的世子爷,“世子爷,您难道怀疑那位?”
沈筠棠意味深长的看了陈绍一眼。
陈绍忍不住瞪大眼,深吸口气,压下心中震惊。
不过想想也是,除了那位手眼通天的摄政王,还有谁能刺杀后不留下一点马脚。
永兴侯府是忠诚的保皇党,摄政王的眼中钉,侯爷尸骨未寒,那位派人刺杀世子爷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那位也够狠的,侯府如今侯爷没了,对摄政王的威胁再不如前,他竟然还不肯放条生路,要将永兴侯府往绝路上逼,当真是心狠手辣!
莫怪当今圣上都被这位控制住了。
“好了,陈绍你去休息吧,唤聂叔进来。”
管家聂伟进来后足足待了半个时辰。
等到小书房里只剩下沈筠棠一人的时候,已经将近三更天。
聂叔临走前,将前院账册留给了沈筠棠过目。
清冷的书房里,沈筠棠一人核算着永兴侯府中的用度和资产。
等到核算完毕,她盯着纸上显示的结果,惨然一笑。
靠之,老天爷还真是不给她一丁点儿好。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如今要扮男人的设定,紧接着又给她来这么一道难题。
到底还想不想让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别瞧着这永兴侯府好似官高爵硬,实际上都是花架子。
老侯爷祖父的两处田庄私产今年都欠收,佃户都要吃不饱了,能交多少余粮?
至于旁的几处铺子,经营的也不是很好,每个月只能说是略有结余。
这些银子统共加在一起估莫着也只能勉强支付老侯爷的药费。
而永兴侯府公中的产业就更不用提了。
一家玉石铺子两家绸缎铺子外加一处燕京偏僻的酒楼,两处山庄,都是聂管家在打理。
聂管家本来就不擅长管理铺子这档子事,奈何过世的永兴侯偏要将这些事情交给他,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勉强维持。
经营到现在,能不亏本已经算是不错了。
账册上显示,侯府每月府里开销倒是不大。
即便是府上几位姐妹,例银每个月一人才五两,老夫人不过才十两。
要是旁的侯门贵女,例银起码也要二十两才够。
最大的开销反而是她。
居然例银就足足有五十两之多。
剩下的一些大开销就是各府逢年过节的人情往来。
其实沈家从祖辈上传下来这么多年,好东西不少。
就拿老夫人做例,她手头就有好些宝贝。
极品的青玉屏风、前朝大家孟世兰的画作,周朝大书法家王喜平的手稿等。
这些随便拿一件出去都能卖上个万两以上。
但永兴侯府不到真的落魄的一日,这些家传祖传的宝贝是一件都不能售出去的。
这关乎一个家族的尊严。
沈筠棠盖住眼,苦笑连连。
这下好了,她真成了这侯府的顶梁柱了,不但要应付官场,竟然还要想办法帮着侯府赚钱!
咏春守猓瞧着这么晚了,世子爷居然还没有休息的意思,心疼的不行。
转身吩咐让小丫鬟去厨房端了夜宵来,咏春端着亲自送进去。
“世子爷,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那么多事,想忙完要到什么时候,还是明日再忙吧。”
说着,咏春将燕窝端到沈筠棠面前。
沈筠棠盯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极品燕窝,就想起家中的几位姐妹。
拿起汤勺,勉强吃下去,却觉得实在是无滋无味。
回了房洗漱换了里衣躺在床上,沈筠棠伸手摸了摸一马平川的胸口。
和男人真没多大区别,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长了。
她四肢平摊躺在床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时出现在现代的生活,不时又是永兴侯府里的点点滴滴,最后竟然出现了摄政王那张冰冷凌厉的脸庞,迷迷糊糊,沈筠棠就睡了过去。
次日,沈筠棠一大早就起身了。
白梅和咏春寻了衣裳来伺候她更衣。
青盐洗牙漱口后,沈筠棠就坐在一旁等着。
可是好一会儿,咏春和白梅却站着不动。
沈筠棠眨眨澄澈的大眼,抬起头来,奇怪的问道:“药呢?”
咏春上前一步,回:“世子爷,今天不吃药了。”
“怎么回事?”
“老夫人说了,从今天开始,世子爷以前吃的那种药都不吃了。”
见沈筠棠还愣着,白梅急道:“世子爷,那药虽然对身子危害小,可是长时间服用下去却会影响女子身子,现在老夫人既然说不用服了,你就莫要吃了可好?”
那种秘药长时间服用下来,不但控制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