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冬,千呼万唤始出来!
团子哥俩也跟着一道儿回来了,秦氏的怒火总算是有处儿发泄!抱着丸子,拉着团子,又是笑着,又是哭着,诉说着这些天来地“沉重”地打击。
丸子自打过了年,又去了军营十日,这人好似变了个样儿。田慧站在一边,看着秦氏拉着团子哥俩,心酸……不过,她也知道,儿子,怎能娇滴滴地养在自家。
杨立冬站在田慧身旁,趁着人不注意,偷偷地捏了捏田慧的手,轻声地说道:“这些日子,对不住你了,我,都知道了……”
泪涌!
田慧低着头,一滴一滴地泪,落在青石板上,砸在杨立冬的心口。
看着一屋子的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就那俩人上蹿下跳,不觉地,杨立冬有些微火。
“团子,你奶奶这可是心疼你们哥俩呢,这茶不思饭不想的,这才几日,这人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了!若是个孝顺的,就别再走了,在家多陪陪你奶奶!”大秦氏坐在秦氏的东首,摆足了长者的架势。
杨立冬刚想发火,自己的手就被田慧晃了晃,杨立冬用力都握了握,有些不舍地放了手。
秦氏抹着泪,“我孙儿都是孝顺的,孝顺的……”囫囵地说着话,看着自己的孙儿排排站着,这心里踏实极了,这几日的烦躁一扫而空。
“奶奶,我娘怎么瞧着好似瘦了,我跟丸子可是将娘交给奶奶的!奶奶你不心疼我娘了吗?”团子一进屋就看到了他娘远远地站在一旁,反而是这俩人一个劲儿地说着,瘦了,累了,别去了。
就是圆子的脸上,也并不半点儿欣喜。团子敏感地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
“奶,我讨厌,她,让她们走,欺负,我娘……”丸子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不管秦氏问啥,逗着她说啥,丸子一直倔強地嘟着嘴!
秦氏哪顾得上丸子说了啥,只记得丸子口齿清晰,大大地刷新了她的认知。
“丸子,你说了啥,唉哟,这么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好似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冬子,我听错了?”
大秦氏瞪了眼丸子,“我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是谁教的,我可是你们的姨奶奶!现在的娃子哟,一点儿都不尊老敬老,都说读书人最是懂规矩了……”
陆清儿楚楚可怜地站在一旁,很是忐忑,“姨母,你们真的要赶我们娘俩走吗?”
秦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媳妇,远远地站在另一旁,福伯四人则是更是干脆,站在门旁,只一间屋子里,就站着三处……
“丸子,这话是谁教你说的?”秦氏将丸子板正,轻声地问着,“跟奶奶说了,谁说谁欺负你母亲了?”
丸子倔强地扬着头,“我娘哭了,你们坏,坏人,欺负我娘!我娘,可怜!”
秦氏大吃一惊,转头望向丸子,丸子趁着秦氏松手的空档,就往田慧的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娘,娘,丸儿好想你,好想你……”
被丸子猛地一撞,田慧向后退了一步,堪堪站住,丸子抱着田慧的大腿,哭得好不凄惨,声声呼唤,“娘……娘……你跟我走吧,丸儿带你走……”
蓦地心酸,田慧弯腰,紧紧地搂住丸子,圆子团子也走了过来,娘四人,就这样团团围住,哭得好不心酸。
“娘,是我没用……”
“娘,你就跟着我和丸子走吧……”
“娘,坏人,让叔叔,抓走坏人,打死!乱棍!”
田慧哽咽道:“娘没事儿,娘就是突然,想哭了……”
三个儿子,顶起田慧的一片天。
福婶,郑婶子早就靠着门,在那儿抹眼泪了,这会儿,听到田慧的话,再也忍不住哭了出声。
一屋子的人,哭得好不凄惨。
就是秦氏听得,心酸酸,忍不住擦了擦泪。
大秦氏尴尬地拿着帕子,点了点眼角。
“你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娘几个好好哭一哭吧……”杨立冬盯着大秦氏,大秦氏坐在椅子上的稍稍地挪了挪,不过,看了眼秦氏,就又稳稳地坐定。
“小妹,你说,今儿个可是大喜事了,冬子父子三人都回来了,咱可不得好好地聚一聚,说说那里头的事儿。清儿,还不赶紧去打点儿水来,半点儿眼色劲儿都没有的!”大秦怒斥陆清儿,不过听在杨立冬的耳里,怎的指桑骂槐了?
杨立冬随手操起茶盏,就往陆清儿的去路上砸了下去!“滚!听不懂人话!别摆着啥长辈的谱,告诉你,若是把我惹急了,我管你们是谁!
娘,我最后一次说一声,若是谁惹了我,哼,别怪我不给脸!”
嗜血!
秦氏看得心口一窒。
“儿啊……”
“娘,我不想再说一遍!”杨立冬冷哼道。
秦氏悻悻地,自然是不想在人前驳了杨立冬的脸面,“大姐,你跟清儿先回房吧,一会儿我就去寻你……”
陆清儿挽着大秦氏的手,一路朝着东厢走去,头也不回,步步走地坚定。“娘啊,原来,表哥说的外人,就只有咱这俩人!”
大秦氏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那屋子里的情形,她只知道自己母女俩先走了出来,就是靠在门旁的福伯四人,都不曾被杨立冬赶出来。心下微火,“我可是杨立冬的嫡亲的姨母,凭啥作践我!”
“凭什么?哼,凭咱借居在他家,靠着都是他的……”
陆清儿的声音,轻轻浅浅……
“娘,咱不急,现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