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节。
秦氏几人脱不开身,就由着阿土带着兄弟几人,载了一车子的猪肉,运回了南下镇。
“爹,我还从来没驾过马车,让我慢慢地赶回村子里去吧?”团子早就跃跃欲试了,要不是平日里杨立冬拦着,团子早就将马车给赶了出去了。
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杨立冬只瞪了一眼,团子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积威已深。
“好了,让团子试试吧,都快二十的人了,赶赶车也不算啥,若是车翻了,你的私房银子小心些……你们若是想试试手,尽管去吧,这赶车的车子别坐人。”
“得令!噢……走咯……”团子一蹦,就上了车辕,吆喝上,走了。
扬长而去。
“你就由着他们闹腾,怎的,才十几岁,又没个大人看着,若是翻车了,可如何得了?”杨立冬虽说当着几个小子的面儿,没有反驳田慧。
待得人走尽了,才出声道。
田慧只是冲着杨立冬笑笑,杨立冬就乖乖地闭了嘴,宠溺地摇摇头。
“我这辈子啊,就拿你无法了……”复又不甘心地道,“若是下回有机会,我带你到军营里去瞧瞧,那帮小崽子,见了我,可都是耗子见了猫似的,我稍一瞪眼,就是服服帖帖的。”
田慧被杨立冬不甘心地解释给逗乐了,挽着杨立冬的胳膊,半靠着,“我知道咱家的杨将军最是威风凛凛了,只要瞪瞪眼,就能吓破敌人的胆了!”
“调皮!”
“自打有了身子后。我也没回村子过了。以前,我倒是只想着以后,赶紧赚了银子,将儿子给带出村子。现在,许久不回去,倒是有些想得慌了。
后山的那个山洞,还有那个小溪。都不知道还在不在……”田慧望着去的路。早就已经没有了哥几个的影子了。
“若是想去,改日我带着你一道儿去就是了,又不是啥远的地儿。就是小住几日也不是啥事儿。”杨立冬想也不想地道。
隔壁的王府也是大门紧闭,不知道这日是去了哪儿,因为甜甜妞今日并没有过来。
钱氏也去了康定城,说是准备准备新院子里的物什去了。还得跟杨知故商量商量。
“你最近不忙?”杨立冬最近几日都赖在家里,偶尔出去一日。就得再家里歇上两三日。有时候啥事儿都不做,就陪着田慧练练字,田慧如今的字,已经大有进步。虽说算不得龙飞凤舞,但也是有模有样,写封信。弄个请帖,手到擒来。
杨立冬摇摇头。专心地看路,提醒田慧抬脚。
迈进府里头。
又热闹了。
一进门,就能听到鸡叫声。秦氏倒是想养些样子,可是没地儿了,秦氏也没这个心力,光是丸子一人,就能折腾得她够呛了,更别说田慧有了身子后了。
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被这三人嬉笑着走了一个多时辰,要不是夏日已经过去了,怕是这车上的猪肉都被熏出味儿来。
杨府有了两辆马车,一匹马,一共三匹马,杨立冬还特意弄了一块地方做马厩,平日里,由着看门的父子俩照管着,这些年,杨府并没有贴上一个两个下人,凡事儿都自己动手。
倒也胜在自在,自趣。
“哥哥,你行不行啊,我就说你只是念书比我脑子好使些,这些体力活还是我来吧……”团子在路上走着,远远地离着马车,足有三尺远,大声地呼唤道。
阿土笑眯眯地看着团子又开始给自己挖坑,乐不可支。
这是有多久没在一处儿玩耍了,不过,好似都还是跟以前一样。
只是,自己的心思,果真如干娘说的这般,封闭了。就说团子,一向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念书时脑子不好使儿,自己何尝不是?这些年,也只是胜在自己比别人更加努力。
圆子只是轻飘飘地看了眼团子,连瞪一眼都不曾,团子就乖乖地闭了嘴。不甘心地看着那匹老马,慢腾腾地走着。
“就是我随便走走,都能追得上。”团子折了跟野草,小声地嘀咕着。
圆子手里拿着鞭子把玩着,坐在车辕上,由着这匹马,晃晃悠悠地走着。
老马识途。
这匹马,时常在南下镇和杨家村来回,所以不用人赶着,就能走得稳稳的。
半点儿都不用人费心。
阿土也有些日子没有回村子了,他爹娘也特意嘱咐他买了东西,送去给阿水奶,还有钱氏,村里的族老。
钱氏自打有了银子后,虽说仍是在杨家村住着,但是直逼杨家村的首富。田慧在那儿置办家业啥的,钱氏若是手头宽裕,也会跟着置办些,但是阿土娘却是从来不曾置办一间铺子,一进院子。
她将一半的银子放在了钱庄,一般兑成银子,整齐地藏着。隔三差五地将银子让阿土给田慧送来,或是让阿土自己收着,一如当年。
田慧也劝了好几回,阿土娘都不愿听,只说是给阿土留着念书的,可能,阿土确实被他娘逼得有些紧了。
不过阿土却是偷偷地让田慧帮着置办了好几间的铺子,都给租了出去,收些租子,也尽够用了。
康定城的“石头宴”,因着铺面大,又是在东二街,又有几家大户人家捧场,生意自从开张后,一向都是妥妥的。如今,就算是东二街上的铺子换了一家又一家,石头宴,依旧是稳稳地立在那儿。
田慧依旧如此,分给钱氏一成干股,阿土娘一成,至于杨知故这个掌柜的,又是另外算的。就是小伙计的工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