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孙媳妇。
“谁晓得呢,听说绝对不会少于这个数儿……”钱氏伸出一只手,前后翻了翻,五五得十。
静默。
“这么些年,应该也不止这个数了……”自家自打存了不少的银子后,阿土爹每年年前偷偷给阿水爷塞银子,这事儿是经过阿土娘的同意的,少的三四两,有的时候五两也是有的。
钱氏摊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没道理有病不吃药啊,又不是老傻了……”钱氏说的老傻了,是说痴呆了。杨家村里这两年,多了好几个这样子的老人。
有的呆,有的傻,有的说话颠三倒四,有的时常将自己给弄丢了……
“啊……”钱氏惊呼一声,“我晓得了,我原本还不信来着,在阿水娶这个媳妇前,就时常听着阿水跟人说,过些日子他也要去镇上开铺子去,跟那谁,二柱一样,赚点儿小钱娶媳妇!”
这事儿在杨家村一时间,可是被好些年轻后生羡慕不已。
团子连连追问道,也顾不得手边的那盘子点心了,这可是钱氏压箱底的好点心了,是未来儿媳妇孝敬的。
“别急,别急……这事儿村子里的原本都以为是阿水在说大话子了,你们也见着了,阿水现在可是每日都跟着他爹下地的,也不再提开铺子的事儿了。
可是被村子里的给笑话了好久,阿水也好些天不曾出家门……如此想来,肯定是有啥不对劲儿。”
钱氏敏感地道。
谁都不知道阿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原本阿水哪肯好好做活,每日都是他爹他爷给压着下地的,每日都得闹腾个小半个时辰,才能将人给压着下地。可到了田头,这哪是要做活的。
旁边地的村人,看着那是直摇头,尽是去糟蹋粮种的。让他锄草,他将地瓜藤给当草给锄了。让他挑水,这一早上准是没见着人影,光是看着他一人,就得浪费了一个人……”
阿水从来不曾下过地,这十几岁才下地,那是诸多的不适应,只一日就腰酸背疼,去了半条小命。
村子里的小孩儿可是追着阿水笑话,使劲儿地笑话,可是阿水可就是半点儿不自觉,照样我行我素。
嬉笑着听着小娃子们编的打油诗。
“如此闹了近一年,阿水也依旧如此。后来就听说了阿水要去镇上开铺子,村子里都当是阿土他爹拿了银子回来接济了兄弟家,才让阿水去镇上开铺子,自是羡慕不已。
可是这说了有一段时间了,如今细想起来,阿水说是跟着他舅舅去学着开铺子啥的,没过一个月就回来,自此就没提过这事儿了……
还说,开铺子怪费神的,他舅舅说他不合适啥的。如今想来,怕是出了啥事儿了。”
这杨家村里,钱氏多半都会听说过的,更何况阿水这事儿闹得那么大,自然是想不知道都有些难了。
每日,钱氏就是在杨家村转悠,孙儿都去了书院,闲着无事,都是东家串西家的,说些杨家村里的,附近村的大小八卦事儿。真真热闹。
惹得秦氏羡慕不已,直道也要住回村子里来。
“多半就是如此了?要不让爹找衙门的查查?找范叔也成啊……”团子提议道,实在是好奇阿水这是出了啥事儿了,怎就不开铺子了。
心痒痒地难受。
圆子瞪了眼团子,“娘来之前咋说来着?”
歇菜了。
阿土也摇摇头,“别人家的事儿,咱听听过就成了……”
团子瞪眼,死盯着阿土,这还是阿土头一回半隐晦地在“教育”自己,他难不成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