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杨立冬得了信儿,骑马匆匆地往军营赶。
至于团子,虽说得了五十两银子,可是差点儿将自己给整惨了,这还是在杨立冬的漠视下,风少的执行下,半点儿都不曾放水。
第二日,杨立冬回府带了不少的换洗衣物,惧是丸子一两年前穿过的。
如此,对丸子留在军营里,也算是默认了。
“咱可说好了,你在军营里待两日,若是吃不得苦的,你就跟姑父回去,若是仍想跟着丸子待在军营里的,你就要跟丸子一样,每日的功课都少不得!”杨立冬指着空地上正在操练的士兵,软语说道。
半两光是听着震耳欲聋的哼哈声,两眼冒着光,贼贼的,似是不怀好意。
“姑父,我晓得的,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半两头也不回地道,杨立冬怀疑这小丫头压根就没听清楚自个儿说的是啥。
杨立冬瞪了眼团子,“你将这俩小的管好了!若是出了半点儿差错,你自己跟你母亲交代去!”利索地走了,烫手山芋,他可不想接。
杨立冬来之前,就得了田慧几个的好生交。
“半两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儿,混在男人堆里,可别见着不该看的。”
“半两这娃儿性子倔,可别当成丸子这种皮厚肉糙的罚了。”
“半两欢喜吃点儿小点儿,我这就收拾点儿……”
杨立冬冷汗连连,“行了,军营里也有军纪,溜进去已经不是小事儿了,你们还想哪样!”
惧默。
杨立冬暴呵一声,才转身出门,不过,对着半点那丫头,却是说不出重话来。
向来动手不动口,习惯了……
在军营待了小半个月,就到了乡试放榜的日子。
早前一日,丸子领着半两早早地归家了,倒是吓得秦氏一大跳。
“唉哟喂,怎么晒得都跟个小黑炭似的!”秦氏远远地看着俩人,忙不迭地拉着半两的手,用力搓了搓,搓得半两直哼哼。
半两疼得给丸子使眼色,丸子原本倒是想当没见着,只是眼神太过炽热,火辣辣地烧得他脑门子疼。无奈,才走近两步,抽回半两的一双小胳膊,才开口道:“奶!半两细皮嫩肉的,被你搓得疼!这都是晒黑的,搓不掉的,不是说秋老虎啥的不,晒黑的,通通晒黑了!”
半两确实黑了不少,虽说没秦氏惊呼地这般夸张,却也不是那么白皙了,一眼瞧过去,就能看出来,这人有黑妞的底儿。
“你唬谁呢,这秋老虎早就过了一两个月了,这天儿都已经凉快下来了,你爹都让你们做啥的,怎就晒成这样了!”秦氏不死心地啜了一口,又抓着半两的手臂上搓。
秦氏总想着,军营洗澡不方便,这是有半月没洗澡了吧?这黑黑的都是泥垢,搓一搓就没了。如此想着,便也问出了声儿,“你们这是多久没冲澡了,我记得你哥哥那会儿,一回来就是一头扎进去冲了澡……”
“奶,那我们先去冲澡了,回头跟你说!”丸子拔出丸子已经搓得黑里泛红的手,拔腿就跑。
秦氏看着手里空荡荡的,半晌次啊回过神来,大喊道:“你们先去拿衣裳,我去给你们烧水去!”
看着这对表兄妹拉着手跑远了,秦氏才嘀咕道,“男女七岁不同席,该不会这兄妹俩一道儿同吃同住同洗澡的吧?难不成在军营里真是一道儿冲澡的……”
远远地都能听到丸子在“教育”半两的声音。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总跟个傻老帽似的,这手儿都搓红了,还不晓得收回来,敢情这不是你的手了!”待得跑了好远,直到见不着秦氏的人影子,丸子才站定,松手,就差指着半两的鼻子教育着。
半两自打来了杨府,就一向是跟着丸子的身前身后转悠着,凡事儿都跟丸子一个意思。这会儿,虽说丸子恶声恶气地,但是半两好赖还是能分得出来的,丸子这是关心她呢!
“小哥……若是让姨母听到你说傻老帽,又得挨揍了。”半两被丸子念叨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心里暗自嘀咕着,真是个啰嗦的小哥。
你!
丸子原本怒指着半两鼻子的手,僵了。
这小蹄子是恐吓起自己了?
这若是放在以前,半两可是只会低着头,绞着帕子,懦懦地道,“小哥,我听你的,往后,再也没有往后了!”
转念一想,才在军营里待了小半个月,竟是不学好了?
女孩儿本就是有一副女娃样儿,说起话来也是轻轻脆脆的,只过了一日,就被阅人无数的大少爷们发现了苗头。半两是个女娃儿,丸子半点儿都没有瞒着,如此,倒是得了风少几个的殷勤照顾,凡事都紧着半两。
原道是风少家中,也有个嫡亲的妹子,只比半两大不了几岁,打小就是他搜罗着好吃的好玩儿的奉献给亲妹子,是以,照顾起半两来,半点儿都不含糊。
那可真是实打实的,每日都托了采买的火头军,到镇上带些好吃的好玩的,但凡是新鲜的,都包了。
这些年银子使唤不出去,也真够让他心焦的。
俱,放下手,摆着小脸,严肃道:“半两,你被人教坏了!”
不容狡辩。
半两就是想替自己说说情,但是看着丸子的神情,也知道丸子这会儿不喜听人解释,遂,有些不安,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抓着丸子的衣摆,只当是丸子瞧不见她这是掩在袖子下的小手。
丸子睁只眼闭只眼,倒是想听听半**如何说,只作没见着半两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