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氏、相氏、郑氏。皆出于武落钟离山。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
武落钟离山,廪君封圣之山。笛子安在干掉刀疤脸之后没再出手,一方面第一次使用印池秘术,消耗的咒力需要恢复,其次那些巴人面目狰狞比之山贼有过之无不及,笛子安还是得留点后手来防备他们。
之后就是山贼溃败,一路奔逃,巴人的壮汉拿着粗大的木棍穷追不舍,追上了就是一棍子敲在脑门上,场面极度血腥,白的红的什么色彩都有,看得温竹君花容失色,倒是笛子安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异样的感觉,或者说一次新颖的体验。
是了,自己刚刚杀人了。
笛子安看了看手里握着的大刀,刀身被鲜血染红,连带着他的衣服也被鲜血溅到不少,这就是杀人吗?笛子安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好像突然做到了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然后突然发现其实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或者应该说,原来杀人这种事情,也就这样吗?
在处理那些妖魔的时候,笛子安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那已经不能算是人,已经不能算是自己的同类了,但其实说到底,妖魔原本也是人变的,那这笔账要怎么算呢?所以严格来说虽然刀疤脸是笛子安亲手杀死的第一个“同类”,但也就这样了。
我心并无甚触动,唯有眼前一片平静。
那位巴人的老者持着蛇杖,踉踉跄跄走来,老态尽现,但笛子安可不会忘记就是这个老人刚才跟打了鸡血一样怒吼,老当益壮,志在千里,现在这副半只脚踩进棺材板里的模样绝对是伪装的吧,谁要是真觉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丫的一蛇杖敲的你怀疑人生。
“多谢恩公出手相助,”巴人老者还是相当通情达理,温竹君此时还躲在笛子安身后,她显然也听不懂这老人说的语言,在她听来有点类似闽南语的腔调,但是又绝对不是一种语种。笛子安想了想,将刻录着通宵语言魔法的卡牌递给温竹君,一面看向巴人老者。
“客气了,我也只是仅仅对付一人,能杀败贼寇还是靠你们的壮士骁勇善战。”
巴人老者摇了摇头,“恩公有所不知,栽在你手里的贼匪原本是齐国的一位将领,相当勇武,而后迫于秦人所害,败逃到这边落草为寇,那些山贼本也只不过是些逃避战乱的六国子民,原本没什么威胁,但在那匪首带领下居然也成了几分气候。”
“此番那厮被恩公所杀,这些山贼也就不足为患,很快就会逃亡别处。”
笛子安捕捉到了关键词,“六国子民?秦人此时已经一统六国了吗?”但这话没有问出来,一来秦国统不统一六国跟自己现在面临的状况也没啥影响,另一方面这种有可能引起猜疑的问题还是少问为好。
温竹君拿过卡牌,只觉得卡牌上的奇异纹路闪着微光,然后就突然听懂了笛子安与那位巴人老者谈话的内容,一时间惊疑不定的看着手里的卡牌,笛子安也没有过多解释,拿回卡牌收好,温竹君有点不舍,似乎想说什么,但这时,那群巴人的壮士已经重新集结完毕走了过来。温竹君又再次紧张起来。
无他,那些面容狰狞的兄贵看向温竹君的目光里仿佛都带着火,相当热情,倒是笛子安面色如常,巴人老者眼神浑浊,见孩儿们归来,便笑着邀请笛子安,
“恩公途经此地又伸以援手,我们廪君的子民一向以好客闻名,恩公不妨到部落里休息,好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知道这个通晓语言法术是不是被改动过,笛子安总觉得这个翻译能力有点诡异,怎么这巴人老者说话这么文绉绉的,自古以来这些蛮族不是以粗俗不开化闻名的吗?好客?笛子安表示你们骗小孩呢,巴人好客?你们不把客人吃了就不错了。
不理会在一旁疯狂给自己使眼色的温竹君,显然温竹君是相当抗拒到所谓巴人的部落做客,这周围的巴人一个比一个丑,而且看着温竹君的眼神让她有点慌,但是笛子安却一脸笑意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温竹君,那俏丽的脸蛋上瞬间霎白一片,然后又涌起恼怒的红潮,一时白一时红的,看得出其内心必定是风起云涌。虽然依旧是很好看,但笛子安表示很解气,叫你在现实世界把我追的抱头鼠窜,在这里还不是要乖乖听话!
巴人老者前面带路,而后是大部队,笛子安与温竹君在队伍的后方,跟前面的兄贵保持距离,毕竟他们身上夹杂着血腥与汗臭的味道,实在是有点挑战人类的忍耐极限。小道蜿蜒,朝着山里蔓延,越是走下去,四处环境就越是幽深,温竹君有些害怕的靠着笛子安,
“那,那个你就不怕他们对我们不利吗?”
笛子安点点头,表达出这个疑惑很有道理,“怕啊,在这种地方他们如果突然翻脸我们就凉透了!”
“那,那你还答应他们去他们部落做客!”温竹君不可置信地看着笛子安,笛子安一脸无辜加坦诚,“准确来说是你凉透了,我走是可以走的。”笛子安补充了一下,温竹君只觉得多年的涵养都到了狗身上去了,现在简直撕了眼前这个混蛋。
“别怕,我有准备,他们也不怎么敢对我们动手。”笛子安稍微端正了态度,认真地说,这些人虽说都是气血旺盛之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