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白子胥道:“她本来及笄之后就应该封院的,要不是家里人宠着她把她从小惯到现在,这事上岂能由得她胡来,还好她父亲丁炎生前有恩于她那个夫家,不然有哪家能接受得了她这个脾气的。放眼望去,她口口声声说京城里有的是千金小姐不封院子不学女红不读女训的,可你掰掰手指头数数有几个?也是因为她夫家远在悦州,否则哪能允她在这事上胡闹。已经让她自由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收收心性了,二伯父给她请的那两个嬷嬷,绝对不可能让她轻易的再给气走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可能再由她胡来。等到回来的时候,她的院子早封了,自是不必担心。”
二老爷请的这两个嬷嬷,很有可能是大老爷的意思,再不压一压丁慕青的脾性,嫁去姚家也不是个事。白家念着她父亲的旧情把她养到这么大,宠爱是一定的,但是若是嫁到别人家后让人觉得白家把丁炎的女儿给宠坏了,这就两边都不好看了。
月七一想也就明白过来。
“那我就放心了。”月七笑道,这才准备起身去张罗,“我是担心到时候丁姑娘追问个不停——到时候万一让她知道了你和苏九小姐合股的事,再来插上一脚……”
丁慕青和白子胥的感情胜似亲兄妹,俩人本来年纪就相当,虽然丁慕青比白子胥要小上两三岁,但是两人从小长大,这么些年下来,白子胥无论有个什么大事小事的,丁慕青都是一眼一眼看过来的,白子胥与人把酒言诗,丁慕青在旁斟酒夹菜,白子胥与人斗棋对弈,她在一旁观棋还不止,还要霸道的替人落子……
甚至于白子胥偶尔伤个风门窗紧闭以防透风,她也要硬闯进来抢过丫头的扇子去煽热炉。
可以说,白子胥的生活里,几乎一直都有丁慕青的参与。
月七一直觉得,兴许就是因为这样,白家为丁慕青许的亲事,才会远在陕南悦州。
关于丁慕青的事,月七实在不敢也不想多议。
这时白子胥无所谓的笑了笑:“她不会的,她再胡闹也是知道个分寸的,生意上的事她向来都不懂也没兴趣,与钱有关的事上,她唯一精通和感兴致的就是怎么花钱,这种她根本不了解的事,她是不可能插手的……”
月七望着白子胥很是秀气俊朗的侧容,不由的暗暗叹口气。
“那你有本事别瞒着她啊……”月七喃喃地道,声音很是有些鄙夷,最后还嗤了一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子胥噌的坐直了身子,瞪向月七,啪的一声敲了一下月七的头,道:“你小子别在这儿唯恐天下不乱,让她安安心心的待嫁,别给我生事!”
月七捂着头,嘿嘿地直笑。
这件事早就已经安定下来了,没有谁会比白子胥更加不想节外生枝,他心里一直都有所准备,也有着自己的计划,更是下定了决定,觉得这事不应该有差池,也不希望有差池,眼下心情正好,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他复又躺了回去,在月七准备起身前,转移了话题问道:“我父亲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