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也不强留,让苏叶回去别想太多,姐妹二人这就作了别。
苏叶走了之后没多一会儿,冬梅就问苏青要不要去看看小少爷,苏青起身:“让乳娘好好照看小少爷,别让信不过的人靠近,你和我去一趟苏倩那里。”
冬梅一愣:“这么晚了,刚刚不是才从少夫人那里回来吗……”
苏青何尝不是一脸的愁容:“再怎么都是一家人,心里再是看不过眼不想面对,也不能这样当面叫板,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我就是得说说她!”
冬梅应了,拿了披风过来给苏青披上,这就向苏倩的院落走去。
苏倩的院子院门大开,院里竟然一个接应的下人都没有,苏青皱眉:“成何体统,简直是没有规矩,回去查查今天这院里是谁当值,让他来见我!”
冬梅应了,二人脚步未停,但才走到院中的台阶下,紧闭着门的偏厅就传来苏倩和齐铭在争执的声音。
“……她下午来找我,我还当她良心发现了,谁知道我大姐竟然过来,踩着我抢着和苏叶攀关系,现在我大姐生了儿子,再和苏叶关系交好,以苏叶和白子胥的地位,在你父亲面前说些煽动的话简直太易如反掌了!”
齐铭也是急躁的不行,大声道:“你们苏家的女儿真是世间少有,管闲事也就算了,还走这种偏路子,苏叶这是干什么,与其说是你大姐踩着你和苏叶攀关系,还不如说是苏叶就是过来找着寻着机会来和你大姐攀关系,这两人明摆着各自都有这个心思,就是借你做个台阶踏上一踏!”
“那你说怎么办,本来都已经僵住了,关系就那样了,苏贞当时在秋雾山出家,我和我大姐在山下和苏叶打了个照面,我们都没说话的,我心想这样挺好的,谁知道到头来她们二人又走到一处去了!”苏倩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苏叶本身在桐州就极有地位,桐州有头有脸的人,哪个提起苏叶都暗暗竖个大拇指的,再加上有白子胥的身家,将来等我大姐的儿子长大了,谁能继承家业,真是不好说!”
听到这些话,苏青已经迈了一个台阶了,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冬梅却是脸色铁青,心道总算知道这院里为什么一个当值的下人都没有了。
这夫妻二人在花厅争执,与其说是争执,但到底是一条战线的,听了这番话,就连冬梅都觉心寒,更别说苏青了。
齐铭和苏倩还在争执着吵着,话题离不开这些内容,越说越难听,苏青听不下去了,悄声的叫上冬梅,二人回去了。
院子里再次空无一人。
齐铭和苏倩的声音也僵持了下来。
半晌后,苏琼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今天真的以为她来找我,是要把那些证据给我的。”
她的声音有些无奈,有些怨怼,还有一丝悲伤。
齐铭的声音有些慌张的变了调子:“她到底拿着那些想干什么,她难道还想以后去告发我吗?”
苏倩突然抽泣了起来:“你说你当时怎么就那么糊涂,你父亲从来都不会参与这些党派之争的,怎么你就这么糊涂!”
齐铭痛苦极了,悔恨不已:“当时你天天跟我着急,因为苏琼的事,天天说我不像个男人,没有担当,一点也不像我父亲那么有本事,还不是被你给气的,这才走错了路,不过当时我也只是跟几个上头的人见过面而已,那些人有的已经死了,剩下活着的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给揭发出来,我算什么啊,没人会记得我,谁知道这么久以后,苏琼竟然会知道这些事!”
…
“你说现在怎么办,我大姐生了儿子,她在你父亲面前表现的与世无争似的,之前她和孔君达生活的时候很难过,你看你父亲对她多好,那天还当着我们的面说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大姐受半点委屈,你父亲当时可是抱着他们的孩子说的!以后我们可怎么办,现在苏叶手里又抓着你当时的证据,苏琼那个贱人,死到临头都不让我们安生,还把证据交给苏叶,如果不是她当时告诉我这些,我那天就不会让她活着出了茶肆!”苏倩想起那天的事来,现在重重压力,眼泪不受控制,因为恐惧而流了下来。
齐铭何尝不是,两人的谈话再次僵了局面。
半晌后,苏倩突然目露狠意,她的眼角甚至还挂着泪意,就听她恨声道:“她不仁,我不义,这般不念亲情,那就看看谁更狠!”
齐铭吓了一跳,惊恐的看向苏倩:“你,你想干什么,她可是你妹妹!”
不知是不是齐铭的这句话起了作用,苏倩的目光开始犹豫了起来。
但是并未多久,她痛声道:“可是我们还能怎么样?她手里拿着那些证据,又不肯给我,还装傻充愣,明摆着是不会给我了,我就算去找她要,她也不会承认的!现在她又和我大姐站到了一起,我们还有苏家当时可以和苏琼撇清关系,难保她们以后不会这样对我们!你父亲现在又有一个儿子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了,以后会有什么变数,谁也不会知道……”
齐铭本来还在想着到底和苏家是一家人来着,苏叶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毫无因由的就把证据交出去,现在听了苏倩这番话,他心底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以苏青的本事,再加上苏青的地位,还有苏叶的本事和地位,真要是做这件事,到时候和苏家的人和所有都撇清关系,一点都不是难事。
见齐铭也动摇了起来,苏倩越发的坚定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