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就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如铁一边说着,开始一边在上头仔细扫了起来。
这应该是一本几年前的新印制地图,因为上面已经标注好,北边的强大邻国,已经瓦解成了大大小小十来个国家。而张如铁看到那个月牙形标记上的地方,正好差不多位于鸡头处的漠河。
北边用大大的汉子标注了俄罗斯,一个让人熟悉而又新鲜的名字。不过这时的俄国,顶多不过算是只熊瞎子,珍宝岛一战后,这个国家的过去以及将来,几乎已经被彻彻底底改写了。
在鸡头漠河的下方,出现了几道水平线,以及用来表示丘陵森林的专用标记。不用说,这个地方在我国的东北部。既挨着内蒙古,也靠着俄罗斯,东面是黑龙江,西边是呼伦贝尔草原。
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森林湖泊之间,孙教授用笔在上头用实线跟虚线标注了好几道月牙形标记。而从纸头上蹂躏程度来看,很显然,这里是孙教授重点关注的地方。
看来,老头猜测的地方,估计是这里啊!
一想到这里,张如铁脑海中立马想到了一个问题,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王馆长道:“老王,你老家不是东北的吗?这个地方,距你老家近吗?”
看看!”
王馆长揉揉眼睛,因为这些年大鱼大肉的关系,他身体有些高血脂,由高血脂影响到视网膜神经,所以时不时,他的视力不是很稳定。
当张如铁把地图递到他面前,王馆长看清楚了之后,口中连着出现了几道呀呀呀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酝酿一段京剧似的。
这不就是我老家那一代吗?”
吗?你老家真是大兴安岭了?”
本以为王馆长一直是忽悠人,怎么着这家伙也像是挨着棒子近的吉林延边,或者是长白山一代才对啊,怎么还真是大兴安岭的。
张义满在张家界当过十来年护林员,全国有几大重要林区,从他脑海中的记忆,深山里头,特别是像这种被国家提到重点扶持重点保护的原始森林地带,他总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张义满激动之下,一把抓住王馆长的手,眼中竟像是见到多年失散未见的兄弟一般,他一边拍着王馆长的肩膀,一边说道:“过去多有得罪的地方,希望老王你不要太介意,原来你也是来自老林子里的?”
这是一句粗话,也算是全国几大林区之间的共同交流语言吧。整个华夏就这几片林区,而各个林区之间虽然隔着天远地远,但在行政区划以及管理人员调拨上,却是互通有无的。有时候,一个大兴安岭的一个护林员,可能会调到神龙架做护林队长。而一个神龙架的护林队长,也可能被调到大兴安岭,成为一片林场的管理主任。
在国家看来,不同林区的合作往来,一方面激发了整个林区与林区间的管理交流。另一方面,也方便和培养了国家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王馆长也是唏嘘不已,自己已经二十来年没回去过了,毕竟家中没有任何一个亲人,算得比较近的亲戚,也因为他二十来年前,从沙坡头弄的那几张羊皮卷过去,彻彻底底惹怒了乡里乡亲。
虽然这些年来他一步一步变得强大,甚至可以说是成了业界数一数二的收藏巨贾。但一句近乡情怯,总是将他跟故乡远远隔离了开来。
虽然以匿名的形式为家乡建了几座小学中学,也捐资建了一座卫生院跟图书馆,但真正知道他王麻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乡亲,恐怕已经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