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折腾下来,其他人长叹一口气,各自散去,麻溜的回到之前的事上。惜若的案子似乎也该告一段落,死因,动机,凶手,手法一应俱全。仵作再不好多说什么,接下来小心的与谢夫人汇报情况,只是临走前别有用心的看叶秋花一眼。
触到眼神那一刹那,叶秋花一寒,自己似乎终不能免的在谢府出头吗?
趁着还有些同路的间隙,小玉姐走到叶秋花身旁,“这死的不太值啊。”小玉姐似乎对此有些不满,对叶秋花小声嘀咕。“一个变心的旧情人,惜若又何必自己为之作践到这种地步?”
叶秋花一阵默然,看向湖面,又看向那被人抬走的尸体,“我们不是惜若,也不好多说。我记得在有些地方,自杀是要糟天谴,所以她才想伪造成他杀。”话语里丝毫不提之前过节,反而将自杀合理化。
兔死狐悲,毕竟曾共处一室,这样的人一夜间香消云陨实在可惜,小玉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也同望着那一池塘水。
池水冰冷,似乎并不能理解人的愁思,只是在那一如平常。一个人死了,可是抹去痕迹,似乎就失去存在印记。天下偌大,谁又会去管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死活呢?
等叶秋花回到书房,谢枫还在背《幼学琼林》,见叶秋花脸色不好,“秋花,你今天似乎来的有些迟。”对谢府今早闹腾的事似乎一点也不知情。
叶秋花答的直白,“惜若昨晚自杀,刚仵作问过我们的话。”
“那丫鬟,她怎么了?”谢枫追问道,放下手中的书。
“似乎是心死吧。”
谢枫并没有见过惜若,突兀听到一个人死去,书直接从手上“啪”的落下,“怎么就死了?她都没人陪她说说话吗?”
“这些我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她冰雪聪明,怪可惜了些。”
二人不再说什么,都各忙各的去,叶秋花与谢枫学的时候是不同的,她是站着,谢枫是坐着。
虽然谢枫多次强调叶秋花不必如比拘礼,难得一起学习。叶秋花只是摇摇头,还是不肯听的,这是在谢府不比其他地方,她不能像眼前人一样想的那样简单。
夫子进门来,依然是青衫磊落的举止,手里提着纸袋,纸袋里包着东西。
“谢枫,秋花,快过来。”夫子唤他学生过去,“看你们带点东西来。”
叶秋花将纸袋接过,打开一看,赫然是两只煮熟的鸡蛋,不禁笑出声来,“夫子是给我们解馋吗?”
谢枫也走过来,直接伸手就拿走其中一个,“我先来尝尝这是个什么味道来。”
夫子微微一笑,这带来的熟鸡蛋可不是白水蛋,也不知二人能尝什么来。
叶秋花仔细将鸡蛋拿在手里细看,确实这模样与普通鸡蛋无误,叶秋花家中有三只老母鸡,平时可喜欢去鸡窝里捡鸡蛋,鸡蛋攒下来是能换点东西的。
靠近鼻尖来,似乎有股清香,与鸡蛋本身的味道不同,“是地菜的味道!”叶秋花叫出声来,又向夫子浅笑,“夫子定是用地菜煮的鸡蛋”。印象中的地菜生得翠绿鲜美的,□□还有白白的根须,花穗似繁星点点。
“地菜是什么?”五谷不分的谢枫,对这种乡野词更是摸不着头脑,手早已将鸡蛋壳剥去,农田能长成那么多庄稼,怎么单独冒出这个称呼。
叶秋花觉得一丝好笑,要知道这地里最常见的野菜就是此物,但马上又觉得自己十分失礼,“三月三,地菜煮鸡蛋,就是这个谚语啊。”然后又偏转头来,奇怪的望着夫子,“在我们那里地菜的也是可以入药的,只不过药方又叫“单方”,也就是说鸡蛋数量要放单数的。夫子,你这是?”
“你个小脑袋想这么多干嘛呢,凉了可就不好了。”夫子觉得她那双眼睛灵盼生辉,只是问题是一串串的,止不住多问。
谢枫这边早已一口吃完这鸡蛋,也学叶秋花口气,故意逗道:‘夫子,我鸡蛋吃完了,不能解释解释吗?’
夫子这边早已来到桌案前坐下,“这习俗是我们那的,难道我不能吃吗?”又将书摊开来,看一眼今日要教的课程,还是之前提过的《幼学琼林》。
谢枫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夫子来府前已经吃过,习俗不该只居于一地,谢家似乎也可仿效之,只是这习俗来源,他好奇心越发重许多,“一般来说,习俗可考来历,这三月三吃鸡蛋又是为何?”
“我是楚地人,不是谢家这样的江南水乡地,楚地流传着这么个说法,据说三月初三,神农氏路过云梦泽,见乡民们头痛难忍,试尽百草,发现野鸡蛋和地菜对头疼有奇效,这方子一传十十传百的念着他的恩情,才有了这“三月三,吃地菜煮鸡蛋,一年不头痛”说法”夫子说这话时,无限缅怀。
谢枫听到这样话语,内心感慨无限,“这神农氏是个奇人,为楚地一带尽心,大楚如今有此繁荣景象,也是一种荫蔽。”
“谢枫今天的话,竟是说到点子上。”夫子见他点评得当,颇为欣赏,要知道这神农氏尝百草之说虽流传民间,但是有些细节,也不一定记得清楚,比如炎帝,是中国上古时期姜姓部落的首领尊称,号神农氏。
而谢枫听到这评语,也不见多喜,各般心思早已在草药上,能够悬壶济世,精通草药医学,这才是他比较关心的。
这边夫子已翻开《幼学琼林》几页,脑海里过一遍,《幼学琼林》涵盖的内容非常丰富,虽然昨日是有些死记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