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奶娘教诲(1/2)

夫人见叶秋花初入谢府，自信而不失礼节，也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正如谢夫人所想，书童人选是马虎不得，各种要求也都有，所以谢夫人说的三日之约，时间要从明日开始，今日的叶秋花还要好好由这奶娘指点才是。

毕竟叶秋花才来谢府不久，不娴熟，也不够格，总不能让公子去教她怎么做好书童的本分吧。

奶娘何等机敏，回过神来，上前应着，笑了笑，“那这书童我先带下去管教管教，明日再来服侍公子。”

“那你们退下吧，我还要和枫儿说些话。”谢夫人摆了摆手，声音沉稳而内敛。

叶秋花一路尾随奶娘，毕恭毕敬的离开书房。

“秋花，果然是机灵的，看来也没白费老身个中心思。”奶娘让叶秋花站在亭内，自己倒是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歇歇脚，边锤腿边叹道。

“……”

奶娘没听见附和话语，皱了皱眉，没好气的，“秋花，你怎么又没个言语，等明天去了书房，可更得机灵些，老身是脾气好，才容得你。”

“是。”叶秋花也不争辩。

奶娘等到公子与夫人一同离开书房，好一会儿才招了招叶秋花，让她一同随自己去书房。

毕竟这书房的规矩在书房提点，再适宜不过。

奶娘缓缓走到书架旁，指了指书架，神色冷淡，让叶秋花多注意点，“书房这边是书架，秋花你每天要整理一下书架上面的书，每本书也要记住位置，公子问起就要立马找到，这些是基本功。”

“是。”叶秋花应着，循着奶娘的目光往去这书架，此刻才有机会多看一看这书架，整个书架用名贵的木材雕刻而成，花纹细致，很有年代感。上面放着厚厚叠叠的书籍，纸张都多是泛黄。

这还是叶秋花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书，上次在秀才的瓦屋内看到的十来本书与之相比，实在不值得一提。

这些书又写着怎样的内容呢，叶秋花按耐着自己的好奇心，想起之前自己被赠送的两本书，然而下一秒，她神色暗了暗，拥有这一架书的人却无法体会到那份幸福感。

那个人，并不喜欢念书，更不会想着与这些书多亲近些。

奶娘将书架绕一圈，发现并无异常，再回首见秋花有些走神，用手拍了拍书架，冷冷道，“秋花，你怎么走神了？”

秋花才如梦初醒，讪讪的没说话。

书架旁的墙上挂有两幅山水画，山水画墨色如云，淡墨深痕中线条各有落笔，角落还有一个香炉燃着淡淡的香味。

奶娘又吩咐秋花道，“这香炉的烟可不能断，这是公子吩咐过的。”

虽然不知燃香缘由，叶秋花也将这好好记在心间。

之后奶娘又将这书房内各种规矩一并告诉叶秋花后，临到末了，口气也缓的多，瞧秋花眼神也和善的多，“秋花，你可记住老身的话？”

“记住了。”秋花点点头。

奶娘突然手一伸，将秋花拉到跟前，此时秋花不过八岁，半人多高的模样，转眼已被奶娘固在怀中，奶娘轻轻在她耳旁道，“老身之前也带过几个小男孩，还有小姑娘过来，他们都是不顶用的，没几个在这书房里当书童熬下去。”

说着，用手轻轻抚弄着秋花有些枯黄的头发，“秋花你也许是有法子在这书房安稳呆的，要知道这谢府是远近闻名的诗书世家，若跟着公子做书童，好处是少不得你。”

“是，这些秋花都记着的。”叶秋花还是摸不清这奶娘为什么这般看重书童一事，执拗的让人无奈。

背对着奶娘，无法察觉到她的脸色，叶秋花悬着一颗心在空中晃悠，犹如一旁燃着的烟，浮动而迷蒙。

“那秋花日后成了公子面前的红人，可就不要忘记老身今日对你的教导。”奶娘的话辞间已不是嘱咐口气。

猛的叶秋花被这些话一惊，这奶娘在这谢府指手画脚的厉害，自己是在做她监视公子的傀儡。

“是。”

奶娘对她的反应回话，还有战战兢兢的神色，颇有些满意，“秋花懂事就好，谢府不缺人，这谢府就需要懂事的人”。

奶娘边说边已将叶秋花放开，然而她冷冷看着叶秋花，笑容淡去。

之后，有其他人神色匆匆跑来找奶娘，奶娘见叶秋花这边安妥的差不多，只是淡淡吩咐她今天先下去多多记下规矩，自己则跟着来的丫鬟往大堂走去。

叶秋花也自觉再次回到自己住的丫鬟房。

叶秋花不是傻子，看的出公子针对她，可是如果不试一试留下来当书童，以后也没有机会，方才奶娘教的礼仪，她都牢牢记得。

只要留在书房，这里的书籍她都有机会看，她就能离科举更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比在后厨里帮厨娘强。

叶秋花走在走廊上，自己也不断低声回思着，“我要离我想走的路近一点，哪怕就近一点。”

秋花比任何一个同龄人更明白在灶旁呆着的光景。柴木烧的旺旺时，飞着的灰落她一头，洗多了盘子，手油腻而渐渐粗糙，更糟糕的是雪天里，河边洗碗手指尖触到的那触心的凉，红彤彤的手指似乎失去知觉般的痛感。

还有很多很多……

她五岁时开始与灶火打交道，学会了熬红苕粥，这些怎么不能不知，因为家中的灶比她高，她还要垫着板凳才能够着灶，才能熬粥。

这谢府也非公子一人之言，如果其他人能留她在书房，她也相信自己可以感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