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花没料到雨来的急,停的也快,下午上完课,就去集市上买点常见的蜜饯小吃,诸如雕花梅球儿、红消儿、雕花笋、香药藤花、砌香樱桃、紫苏柰香。
提着盛好糕点的玫红匣子,来到谢家,叶秋花远远看到谢枫早在门口等她,本来犹豫的步伐,再不迟疑,一同入府见谢夫人。
谢夫人见叶秋花真的来府拜会,脸上放出光彩,早早备好一桌菜等她来,叶秋花还没被人重视到这个地步,望着一桌可口的饭菜,严阵以待的心情顿时像打翻碗碟般,不知如何是好。
“秋花,你是不是不大舒服?”谢夫人向她望来,眼里流淌着笑意,开口问道,见叶秋花支支吾吾没有爽快应她,心境如雪没有细探,转过身来严肃吩咐其他人,“去把小玉喊过来,就说秋花回府,想见她。”
谢夫人此时面貌依旧,与几月前并无二样,她一人将这谢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无论衣着还是言行都不张扬,也不退缩,她的话在谢家有着不可抗逆的吸引力。
“谢夫人,”叶秋花没料到谢夫人会想到将小玉姐喊来,轻声劝道,“等下我会见她的,不用这么麻烦。”
谢夫人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了一眼她,“先前我听奶娘提过,你胃口好,可这菜你都没动几口……”
叶秋花听到这话,知谢夫人观察入微,也不再违逆,对谢夫人轻轻一笑,“秋花谢过夫人,特地找小玉姐与我做伴。”
谢夫人点头,回应她目光越发柔和。一旁的谢枫,他对自己娘亲做法习以为常,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此次叶秋花再来谢家,谢家庭院景物在几月时间,却有物是人非之感,一切都回不到过去。
由于她现在居书院考科举,心思多放学习上,整个环境对她评估改观,自身对自己能力也有更清醒认知,心态不再变得谨慎卑微,平和又自在,只是被这礼遇惊诧,才表现的不够自然。
想到这里,叶秋花向谢枫望去,与此同时,谢枫也向她看来,筷子向菜指去,让她看菜,叶秋花立马理解到谢枫这时要她多吃点。
果不久,叶秋花遇到小玉姐再来,心中欢喜,当下整个人放松。无论发生什么,小玉姐对于叶秋花而言,是在异地交的第一个朋友,以至于她孤身异地都不觉得孤独,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这一席下来,气氛热闹欢然,叶秋花那份忐忑的心彻底被打消。
等叶秋花与小玉姐聊的差不多各自散去后,谢枫却说有好东西给她看。叶秋花不知所以,随谢枫走到后院,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几节竹子。
“就这些竹子?”叶秋花语气有藏不住的失望。
“不是这些竹子,”谢枫边说边用手比划,让叶秋花好好竖着拿住竹子,自己取出一个小刀与碗,用小刀在竹节处画一个漏缝,只见竹节从这漏缝里竟涓涓流淌出琥珀色的水,一会儿就接满一晚。
叶秋花闻了闻味,大叫道,“这不是水,是酒,是酒的香气!”
“我就猜到秋花你虽然好读书,但是这个实物是没有见过的,”谢枫玉树临风在一旁,叶秋花忽的觉得他似乎增高不少,二人本来存在的身高差又拉出一定距离。
谢枫手白如竹骨指着那碗酒,唇红齿白细细解释,“这就是竹酒,本身是高粱酒,在竹筒内呆一段时间就可成竹酒。”
“那这是给我喝的?”
“是的,”谢枫将竹节从她手中拿走,“其他酒烈,这酒温和,与你应是无碍。”
叶秋花点点头,梨花白,菊花酒都没赶上,饮这竹酒倒也不失为乐趣。一想到此处,将其一口饮尽,留有余香,确为好酒。
有人千里迢迢送去一支鹅毛,也有人带来几节竹酒,而这酒正被自己碗盛着,还一口喝尽。
“不知这酒从何处来?”叶秋花忽的问起这个话题,一想到楚国辽阔,自己仅在江州这一带,还未去过其他地方,就生出一种遗憾。
谢枫眼神似飘的很远,也在畅想远方,缓缓答道,“楚国有条楚江,将楚国分外两地,一南一北,我们在楚江以南,故叫江南,这酒在楚江中部一带地盛产,山林翠竹里间或有人制酒贩酒,最为可口天然。”
说完这些话,谢枫走到后院六角凉亭,踱步到凉亭石桌旁的石凳坐下,笑成弯月牙,用手示意,招呼叶秋花也过去。
“楚国分南北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楚国未建国时在科举上就有南北榜之说,一直沿用至今。”叶秋花点点头,边走边想,想用自己知道的才识理解下,又补充道,“据说南北各不合,因着官员官职与人数,还有文南武北之说。”
见叶秋花提到科举,谢枫索性也考考她对江城的了解,要知道江城对于整个大楚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那秋花对大楚的都城又有几分了解?科举各类考试,终究是要考到都城,卖给帝王家。”
叶秋花摇摇头,不知。
“大楚都城叫江城,又有江城五月落梅花这一说,所以不仅有帝都这一称号,还有梅都这一说法,只是这梅说到底只是一种意象,五月梅花未开,怎么会有梅花落下,梅花落是个唱词。”
远处的树林里不时响起几声麻雀,才至深秋,鸟声各种鼓噪。天空中的朵朵白云看来分外悠闲,叶秋花见得这样情形,又有谢枫跟她说这些话,心思飘到还没有去过江城,觉得十分心旷神怡。
正在这时,有下人急匆匆赶来,说是要找叶秋花,叶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