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枫这一话,顿时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山林间更多一份闲然。
“咦,这里有一株田七,”叶秋花忙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挖着,然后将田七放在自己的背篓里,随即对其他人展开笑颜,“我好像是第一个发现草药的。”
看见叶秋花兴奋的样子,谢枫自己才发觉原来她在山林中采草药的样子这么活波,可能是大部分时间要放在考科举上,所以她常常正经的不得了。虽然秋花勤学又慎独,但是她常常表现出来的样子未免太老成,此时无拘无束的她有点让人心怡。
谢枫当即上前走去,指了指叶秋花旁边那株野草,“你脚旁边还有蒲公英。”
蒲公英草平平无奇,上面有着嫩黄的穗花,待到花尽,就会长出毛茸茸的小球,一吹就散,而茎叶极嫩嫩,中间空心,一折就有白色汁液溢出来。
“什么?这也是草药?”叶秋花虽然在家中从来没有随爸妈一起采过草药,但是祖母病重,常常煎药给她喝,寻常草药还是知道的,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蒲公英还是草药。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都聚拢过来,谢枫手脚利索将蒲公英连根拔好,将一整株蒲公英给大家环视看一遍,又眼神落在叶秋花,认真解释道,“据《本草经疏》记载,蒲公英昧甘平,其性无毒。当是入肝入胃,解热凉血之要药。所以蒲公英可当草药,而且茎叶可泡花茶,清热解毒。”
“枫老弟,讲个蒲公英,这书还背的一套套的,怪不得记性好,”张一远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这行不仅能收获大量的草药,还能学不少。”
谢枫反觉得张一远说的太过,温和有礼解释道,“人命大如天,郎中吃的也是这口饭,记点东西是常有的。”
“那我明天泡泡蒲公英茶喝。”叶秋花直接从谢枫手中拿过蒲公英,放入背篓中,明眸皓齿对他一笑。本来想转身就走,又觉得自己方才拿走举动太过自然,明明是夺他的东西,又停下脚步,对谢枫眨眨眼睛,“等下我把采的草药送你一半吧。”
谢枫被她这一举动搞得苦笑不得,不就些草药吗?再想说什么时,看到叶秋花又一蹦一跳,窜到更前方去了,不禁摇摇头,这山林蛇虫鼠蚁多,不知道她有没有备好硫磺等物没有。
一旁没怎么说话的李滨水,突然鼓起勇气,走到谢枫旁边,“那谢大哥你能还给我讲点其他草药知识吗?”
谢枫这才发现方才眼神一直焦灼自己的人是她,奇怪回答道,“我记得你不是对这些不敢兴趣的,好像也没什么好讲的。”
李滨水有点措手不及,本想再喊住转头离开的谢枫,张一远挤过来给她热情提议,“要不我给你讲一讲,我也懂些其他草药。”
“不用,谢谢。”李滨水看也不看,继续往前爬去,留下发愣的张一远,一脸尴尬。
唐选摇摇折扇,走过来,对张一远莞尔一笑,“真是一出好戏。”唐选此次前来,权当玩耍,哪存什么心思挖草药,所以轻服宽袍,与其他人背有竹篓不同,仅是带着一把折扇。
叶秋花仗着个子小,在前方左右瞎转,丝毫不见她疲惫,谢枫在这一行人中跟她跟的紧,生怕有什么闪失,但是也不好多说。
要知道眼前这人,牙尖嘴利的,在谢府时就早早领教过,虽然一别多月,但是这记性就像生了根似的,下意识的不碰她兴头。
“谢枫,谢枫,你快过来。”叶秋花在前面忽的向他招手,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谢枫在后面一听这喊声,也猜出定是遇到什么好东西,远远一看,那旁边不正是一株千年灵芝吗?色泽以及本身的完整度,可以料想到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不急不急,我马上来,秋花,你发现什么好东西?”谢枫走到跟前奇怪问道。
叶秋花马上用手指指了指山谷半腰上孤零零长着的一颗大大大灵芝,“就在那,灵芝超大。”
“不会吧。”谢枫走近,在叶秋花身旁装作一惊,“秋花,你竟然发现可遇不可求的上好灵芝,真是好福气。”
“福气?”
见她半信半疑的样子颇为可爱,少不得也要装成很有内涵的感觉,谢枫笑着胡编道,“灵芝是有灵气的,你不是快要府试吗?这灵芝说不定能保佑你再次成为榜首。”
听到他这样说,叶秋花反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你可能不知道,哪个楚秀鲤好像盯上了我,越往下去,水越深,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哪一步?”
“那你是不想考科举吗?”谢枫隐隐约约记得叶秋花是提过有个学子突然转到林山县书院,只是没想到这事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如果想考科举的话,是没必要想这么多的。”
“是想考没错,可是感觉越自由越不自由,”叶秋花越说越觉得有些惆怅,“我只是想考科举,就是安静考试,为什么感觉这么难呢?”
谢枫在一旁静静听着她说自己的烦恼,越发感觉到那份真实,比纸张里经过思虑,一点点写给他的信中的她,更加直白,那一刻话语无数,最终还是咽在嘴边,只是简单说着,“没事,有我呢。”
“你?”
“我记得我和你见面说过,无非眼心手,眼底要有我,心底得想事,手不能闲着,你还记得吗?”谢枫试图让她回忆起更多。
叶秋花点点头,“这些是没忘,可是这些不都之前的事吗?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眼底有我,我当然也会照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