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瞬间患上失语症,林舒的大脑急速运转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半个字吐出口。
“不说话,就算默认了。”厉言勋偏头看着她的眼睛,嘴角隐有笑意,“恩?”
林舒迅速站起身,转身走了几步,不自觉揉捏着手中的冰袋:“当然不是!我经常这么帮别人,毕竟我这么善良。”
厉言勋眉峰一挑:“比如呢?”
“比,比如我爸,我妈,我堂哥……”
“我说的是,同龄异性非亲属。”厉言勋一字一顿地说道,饶有兴致地看着林舒。
他还真是第一个。而且他也是这么多年来,和她互动最多的男生,没有之一。
林舒正混乱着,就听得门口传来脚步声。
“你还真在这!我找了你半天,要不是路上碰见许悦,她说……”邓成伦本拄着门框喘粗气,却在目光无意间瞥到林舒后,怔住了,随后食指在两人之间指了一来回,满脸茫然,“什么情况?”
“没情况!”林舒把冰袋塞给邓成伦,便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操场,林舒回头看了眼,确认方圆几百米之内没有厉言勋的身影才缓缓放慢脚步。
不想还没回过头,就迎面撞上个人。
“干嘛呢?魂不守舍的?”白青眉心微蹙,凑近林舒身边嗅了嗅,眉峰一挑,“你刚从校医院回来?”
林舒还没缓过神:“你怎么知道?”
“一身的消毒水味。”白青嫌弃地摇了摇头,随后撞下林舒的胳膊,嘴角挂着坏笑,“去看厉言勋了吧?”
“……”
白青上辈子是雷达吧?怎么凡是跟八卦沾边的,就逃不过她的法眼?
林舒勾起嘴角,试图化解尴尬:“不是。我只是有点中暑,过去拿了点药。”
“所以你知道厉言勋在校医院!”白青指着林舒的鼻子,朝她抛了个媚眼,“这事我可是才知道。”
“我……”
白青一本正经地抱着手臂摆了摆手:“别解释了,你这种大白羊,什么都挂在脸上,我摆弄下脚趾头都知道答案了。”
不等林舒回应,白青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后很远,嘴角微勾,干咳两声。
“我说的对不对,我们找男主角验证下就知道了。”
“根本就没什么好验证的,无不无聊?”
林舒白了白青一眼,便赶紧往班所在的位置跑。坐回座位,她脱下外套盖住头,手从里面拽紧衣服边沿,尽可能挡住左右视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因为脚腕疼。”
林舒身子瞬间僵住,她捂着校服微微偏过头,就看得厉言勋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右手边。她故作淡定地指了指身后斜对角的位置。
“你座位在后面。”
厉言勋食指中指交叠,比在林舒的靠背边,弹了下:“凳子都是我摆的,你现在跟我说座位问题?”
“那行,坐坐坐!”林舒瞥了他一眼转回头,默默拽进衣领,“爱坐哪坐哪,跟我有什么关系。”
厉言勋侧过身子,胳膊肘搭在林舒的椅子靠背上。
隔着一层校服外套,林舒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热气,靠近他的半边身子却冷嗖嗖的,身子也就不自觉地往旁边倾斜。她却还努力看着前方,假装自己很淡定。
“听说你也是白羊?”
全班只有白青知道她生日,这个大喇叭!
“是啊。”林舒旋即一怔。
等等,什么叫也是?
“别跟我说你也是。”林舒转而看向厉言勋,将信将疑。
“不像吗?”厉言勋摊开手,目光在自己身上简单打量一番。
林舒扯了下嘴角,便转回头去:“还行。”
这突如其来的猿粪,真是让她屎尿未及。
厉言勋眉心微蹙:“这就是你售后服务的态度?”
哪来的售后服务?请问。
“崴脚把脑袋崴傻了?”林舒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厉言勋,咂着嘴摇了摇头,“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刚才是你一定要带我去医院,也是你给我做的冰敷,所以你算是我的主治医师。”厉言勋指着自己的左脚踝,一本正经地瞎扯,“必须对我负责到底。”
“……”林舒一脸懵。
她仿佛听到自己三观摔碎的声音。
还有这么碰瓷的?
“嘶。”厉言勋突然蹙了下眉,看向林舒,嘴角笑意未明,“还是挺疼的,要不你帮我揉揉?”
说着就要把腿往林舒腿上搭,吓得林舒一激灵站起身。
“神经病吧!”
而后林舒扯着自己的校服转身就跑,却不知她走后,厉言勋悬在半空的左腿搭上她的椅子,笑得有多开心。
“喂,捡钱了怎么着?这么开心?”邓成伦坐在桌子上,朝厉言勋抬了下下巴,“好哥们儿,见面分一半。”
厉言勋瞥了他一眼,抬手随意拨弄下头发,小声嘀咕道:“这可分不了。”
“擦,真特么抠。”邓成伦别过脸去,扬了下手臂,“得,算我看错你了。”
厉言勋站起身,对着邓成伦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朋友妻不可欺,懂不懂?”
“靠!你直接打死我呗?”邓成伦蹙眉揉着后脑勺,转瞬便怔住。
“你刚才说什么?卧槽,卧槽!”邓成伦直接踩着凳子跳到厉言勋身边,拽着厉言勋的衣领,差点眼泪鼻涕往外涌,“你居然,居然!”
厉言勋推开他的手,满目嫌弃。
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