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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要躲,却哪里及得上他眼明手快,手腕被人搭住,只轻轻一抓便知分晓。
易南风把了下脉,轻‘咦’一声,“倒没想你真是个女人,难道不是那个傅遥?”
傅遥甩开手,“三爷请自重,我本就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
易东风冷着脸瞅着易南风,面容如沾寒冷,竟比他还冷几分,“三弟这是干什么?我的妻子又岂容你来沾指?”
“看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易南风一脸的不在意,不过还是放开手,对易东风微一抱拳,转回身走了。
易东风一直咳个不停,大约是内力牵动伤了心肺。傅遥急匆匆把他送回去,忙让金兰请了大夫过来诊脉。这贾大夫是自小照顾易东风病情,医术极其高明,就是有点碎嘴子。他一直碎碎念着,说刚把公子从鬼门关拽回来,不细心照顾,居然叫公子妄动真气,她死十次都不够陪的。
傅遥低着头任他骂了半天,今天的事本来就是她的错,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旧疾复发。
大夫开了药方,又亲自煎药,看着他服过之后却无大碍才离开了。
他刚一走,大夫人就来了,自又骂了傅遥一顿,责怪她没能好好照顾自己夫婿,后来还是易东风出声帮她说话,才免了她一顿责打。
傅遥很觉这老太婆在拿上次的事借题发挥,多半是因为儿子没听她的话,留了两个丫鬟在生气吧。
好容易把几拨探病的人都送走,屋里恢复了平静,傅遥吁了口气。对易东风道:“你先歇会儿吧。”
她服/侍他躺好了,转身要走,易东风却忽然牵住她的手,低语道:“你再陪我一会儿。”
他的声音轻柔无力,抓着她的手指也软软的全不着力,可偏偏让她动弹不得。
“好。”她微微颔首,坐在他身边给他轻掖了掖被角。
今日他能这般护着她。让她颇为感激。若没有他在一旁,易南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吧?
她就奇了怪了,她跟他到底有什么仇怨。每每他出现之时,都好像恨不能咬死自己似地?这个易东风更奇怪,一个身染重病的人,从哪儿来得那一手飞叶伤人的功夫?若不是亲眼见过。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强势强硬的他,和此时软弱的好像随时会咽气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她分不清楚,甚至有些不相信他是个软弱之人。
易东风低低地声音道:“知道你今日受惊了,你素来胆小,碰上三弟那样的人肯定要害怕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三弟一身清冷,只是练功练的,他本性原是不坏的。”
傅遥一想到易南风那一身阴森之气就觉得身上打颤。倒没想过这是练功所致。也是,平常人哪会有这样的一身寒气?
“他练过什么功夫?”
“具体什么功夫我不清楚。他师父很有名的,父亲不许他外出,又怕他没事可做,就请了一位武术大家来传授他武艺,本来是让他排忧解闷的,谁想这样一来倒助长了他的野心,无视族里规矩,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不过你不用怕的,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傅遥低头道谢,她确实有些怕易南风的,也因为怕看见他,这些日子都不怎么敢出门。既然今日见到了,那倒也好了,易南风把了她的脉,以后断不会以为她是傅遥,这样的话以后行动也方便的多。
有心想问易东风那身功夫是从哪儿学来的,可他精神实在不济,嘴里说着话已经闭上眼睡着了。他每日服的药都有安眠的效果,不睡足几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傅遥见他熟睡,推门出来,外面杜怀和石榴正等着她。
杜怀问她今天发生什么事,她都照实说了,尤其是易南风,警告他们没事千万不要惹到这个人。两人都点头应了。
石榴道:“东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你晚上就可以睡里面,两个男人住在一起,早晚会露馅,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居然一点不着急?”
傅遥笑了笑,有些事是没办法跟他们说的,尤其她是女人,经过今天易东风也绝不会怀疑的。
石榴从来都是这么罗里吧嗦的,她也不理她,对杜怀道:“你们进府也有几日了,皇上交给的差事却还没影儿呢,可有什么筹谋吗?”
杜怀撇嘴,“还筹谋呢,这府里真是邪门,好像到处都有眼睛似地,我趁夜查探过,似乎除了咱们这院子,别的地方都有人盯着,也是我学过些跟踪术,才能感觉出来,若别人看来怕是觉不出有这么多人的。”
傅遥微微皱眉,越是这样越有问题,好好的一个府里,放那么多眼睛做什么?这是易兴天安排的吗?
不知为何,这里让她不禁想起在杭州时那个李玉华的宅子,那儿的暗卫比皇宫里都多,现在想想还胆寒呢。这府里虽没有李宅那么夸张,却也让人不得不防。
他们现在想到哪儿都困难,该从哪儿开始查起呢?或者她该见见易春风,身为易家内定的继承人,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叫杜怀先暗自留心府里,顺便打听一下易春风,又跟石榴说叫她利用出去领饭,打水、洗衣的事打听些消息,这些原本是金兰做的,不过日后这些跑腿的活,还是多让自己的人做些更好。他们成功镇住了春香,守住这院子,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把“耳朵”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