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应该是个很难过的事,怎么从她嘴里喊出来,竟多了几分搞笑的意味,不想笑也被逼着笑出来。
他本来想等着这里人都散了,再突然把人救下,不过现在看情形是准备把她烧完后才散了。这些人究竟有多恨她,捡的柴火似乎比一般要多得多?
傅遥看见他,更加大叫起来,“杜平月,快救我,他们要烧死我。”
“看见了。”杜平月轻叹一声,一个纵身跃上柴垛,抽出剑斩掉她身上的绳索。
武邑族的武士们冲上来,拿着刀剑与杜平月打在一处,杜平月身上穿着女人的裙子,紧裹着腿,移动起来很费力,他施展不开,便伸手扯开裙子,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
一边打着,不知有多少人在看他,杜平月风姿无限,在武邑族男人眼中简直美得无以伦比,即便那双腿粗一点,壮一点,腿毛多一点,那一点也不影响众人眼中的美好形象。
不时有人调笑一句,“肖,你别打了,不如跟了我吧,保你过得舒心快乐。”
被一个人调戏叫情调,被许多人调戏,尤其还是男人调戏,那该叫什么?他心里恼怒异常,手中宝剑丝毫不留情,被他碰上的简直是沾着死,碰着亡。一时间上百个武士被他打倒了不少。
他是武功高强,可是人太多了,周围还有许多弓箭对着他们,他一个人或许还能逃出去,但带着傅遥这个大累赘,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己死也就罢了,临了还得拉上个垫背的。这不是傅遥所愿,她低声道:“你走吧,自己走,我希望你以后的人生能过得好好的。”
“没了你,我能过好才怪了。”杜平月冷哼一声,紧了紧宝剑,一只手去抓她。“不管生死。我今天陪着你就是。”
他的手是宽大的,带着一点微汗,“好。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两只手掌握在一起,紧紧的,通过掌心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此时。杜平月竟然也是极度紧张的,他低喝道:“我并不想大开杀戒。今天却要破例了,跟紧我。”
傅遥点点头,就在这时族长大呼一声,“射箭。射箭。”
上百只箭向他们射来,杜平月一边拨打箭翎一边护着傅遥往后退,这帮武邑人也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箭。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要成马蜂窝了。
随着他不停躲闪,傅遥被甩来甩去。像一只迎风劲舞的风筝一样,肠子不知都断了几截,就在她以为自己不被射成刺猬,就被甩成两段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喝道:“字。”
n声音用的是古老的武邑族语,现今的武邑族会说这种古老语言的人已经不多了,很多人都不由一惊,那些忙着射箭的也停下手,向前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身上穿着武邑女子特有的服装,可是声音却是个十足的男人。
“杜怀——”傅遥欣喜的叫起来,她就说他不会不管他们的。
杜怀径直走到族长面前,沉静的声音道:“爷爷,你还好吗?”
这一声吓惊了好几个人,傅遥忍不淄掏耳朵,这是幻觉吗?他居然是族长的孙子?
″长哈尼也有些吃惊,看着他半晌,“你,你是谁?”
“爷爷真是老眼昏花了,连唯一的孙子都不记得了。”杜怀叹口气,把头上高高盘着的麻花帽摘掉,露出一个男人的头。…
哈尼看了他半头,惊喜的叫道:“你是哈德。快,停止放箭,我孙子回来了。”
哈尼激动的老泪纵横,他盼这个孙子都盼疯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他等回来,这会儿什么也顾不上了,拉着他就要往屋里去,他要好好跟孙子聊聊。
乌拉道:“族长,这两人怎么办?”
“随便。”爱怎么办怎么办。
何风在见到杜怀一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应该在山洞里的,是他亲眼见他进的山洞,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被族长拉走之前,抢先握住他的手,“啊,离风,你终于回来了,看见你真是太高兴了。”
杜怀掰开他的手,眼神中有一丝厌恶,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他被他骗过的次数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若是还认不清他的面目就太笨鳖了。
他冷声道:“不要再提那个名字,我已经忘了。”
是忘了,并不是想不起来。何风眼神闪了闪,他约他出来的时候,试探的问了他许多话,可他就是装傻,不想承认过去,对于他也拒不想认。可是他的回答却泄了他的底,他叫他“何先生”,如果是一个武邑族人认识他并不奇怪,可是一个潜进来的外人,却知道他是“何先生”,这不很奇怪吗?
对寨子里的每一个人他都很清楚,尤其一个假扮成女人的,他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眼,但却瞒不过他,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让他记忆犹新的话,那一定是他。
他恨他,恨他不死,恨不能再杀他一回。
他们本是兄弟,结拜兄弟,他从十岁就被武邑族的人所救,就留在族里了。
十几年前武邑族经历了一场大浩劫,他们几乎灭族,而就在那一年武邑族从贵州的聚居地迁走了,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在每个地方都停留不了多久。汉族人驱逐他们,他们没地方可去,直到找到了这里。
何离风是在浩劫那一年失踪的,他本来也不是族长的孙子,与他一样是个孤儿。可是族长喜欢他,认了他做干孙子。只是在那次灾难中,他不知所踪了。
后来,就在十年前他突然回来过,说自己在外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