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到腊月二十九,一连下了两天的雪,然后,又是三天艳阳高照。
路上的雪早已融化,田里,绿油油的麦苗间偶然夹着些未融化的白雪,一绿一白,煞是好看!
路上全是拜娘家或拜姥姥家的人。
走路的,骑自行车的,提着点心盒子,大家都穿红戴绿,人人脸上喜气洋洋,一派祥和之气。
到了曾家庄,夏灵凤说:“你们就别进去了!我一个人去叫!”
詹浩声巴不得,忙说:“我们在村口等!你一个人进去吧!”
闵俊逸说:“我也进去吧!”
夏灵凤说:“你进去算什么?”
闵俊逸嘻嘻笑说:“我就假装你男朋友!”
“那不行!”詹浩声和陈庆春同时说。
闵俊逸不满地说:“你们瞎嚷嚷什么?是假装!”
陈庆春说:“那也不行!万一曾真的父亲知道了!那还不怪罪夏灵凤欺骗啊!”
詹浩声点点头说:“做人要诚实!”
闵俊逸无奈地说:“那好吧!你一人进去!你告诉她,如果她不出来的话,我就直接去找她了!”
夏灵凤摇摇头:“疯了!”
来到曾真家,曾真正在准备东西,要和父母弟弟一起到姥姥家去。
夏灵凤给曾宪韬和白医生拜过年。
曾真高兴地问:“灵凤,你来叫我一起出去玩?去你们李洲看新戏?”
夏灵凤笑道:“是啊!那你要去走亲戚怎么办?”
曾宪韬宠溺地看着女儿:“曾真一直在咕哝,这么远,跑去吃顿饭,下午又要往回赶,年年都这样!姥姥家,一个说话的伴都没有!正不想去呢!刚好,来了个救星!”
白医生不满地说:“不认亲的东西!姥姥家都不想去!白疼你了!”
曾真跑到白医生面前,撒娇地摇晃着白医生胳膊:“妈!我要去看大戏!多热闹啊!你们去吧!”
白医生嗔怪地揪揪曾真的脸蛋:“这么大还撒娇!怕了你了!去吧!”
曾真的弟弟扭着身子说:“妈!我不,我不!也要去看戏!我不去姥姥家了!”
曾宪韬的脸马上放了下来:“人家同学集会,你凑什么热闹!给我走!”
曾真的弟弟很不甘心,嘴里嚷道:“就偏心!就偏心!偏!偏得要命!别人家重男轻女,你们重女轻男!”
曾宪韬说:“不服气是吧!你也考一中,也考上学!不要我为你工作操心!那时,再来和我说话!”
白医生摸了摸儿子的头:“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曾真不带弟弟去,曾宪韬不准儿子去,白医生好说歹说,才劝好儿子一起回娘家。
曾宪韬一家三口骑着自行车,骑车走到村口,看到三个男生站在那里,一时也没想到,这跟女儿有什么关系,三人飞快骑过去了!
陈庆春发现了,说:“那个女的,是曾真的妈。他们去走亲戚了!闵俊逸,曾真会出来的!哈!幸亏我们来得早,要不然就走了呵!”
闵俊逸高兴得咧嘴直笑。
不一会,出现了两个窈窕的身影,夏灵凤和曾真手挽手走出来。
夏灵凤对曾真指点着说:“闵俊逸他们在村口等着你!”
曾真吃惊地问:“他真的来了?”
夏灵凤问:“你早知道他会来的,对吗?他在信中一定和你说过的!”
曾真说:“是啊!我没有同意!我不知道他胆子这么大!他要是敢来我家,我爸非把他赶出去不可!我爸最反对高中生谈恋爱!我爸如果问我,他考的是哪里的学校,我又不会撒谎,我会实话实说的!”
夏灵凤笑着说:“呵呵呵!他还想假装我男朋友,骗你爸爸呢!”
曾真说:“就他那心术不正的样子!我爸要是知道了,那还不乱棍打出!要知道你合伙骗他,那还不对你印象大打折扣!”
夏灵凤说:“你以为,我会让他牵着鼻子走?别做梦啦!”
那三人看着这两人慢慢走来,心里都揣着份激动。
闵俊逸难掩喜色,迎了上去:“曾真!你终于出来了!”
曾真没有搭理他,径直朝前走去。
闵俊逸也不生气,颠颠地跟在后面。
曾真和陈庆春、詹浩声打过招呼,五人径直向新河大街走去。
新河大街上也人来人往,都是走亲戚的人。
这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好漂亮啊!”
“新河街上还有这么多漂亮的人啊!”
“男的漂亮!女的也漂亮!”
“这两个男的好高啊!又瘦又高!”
“那矮个也还不错!挺清秀的!”
“不是我们这里的!是从城里来的吧!”
“看样子,都是大学生!穿的都挺洋气的!”
说到洋气,大家都不由得看向夏灵凤。
夏灵凤今天穿的是白色的羽绒服,下穿紧身牛仔裤,脚蹬长筒马靴。
曾真说:“灵凤,你这衣服不是在武汉买的吧!”
夏灵凤回答:“嗯!不是!是夏立本在广州带回来的!”
曾真说:“广州就是时装的前沿阵地。武汉的服装又老又土,全是中规中矩的!”
夏灵凤说:“武汉是内陆城市,着装还是比较保守一些!”
“陈庆春,闵俊逸,曾真,夏灵凤!天啊!你们又在一起聚会啦!”有人从对面飞快跑了过来,边跑边喊!
开始大家都只顾在说话,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时都抬起头来。
“胡新发?”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