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顿时安静!
离得近的都看着我,所有的鬼皇即使离得老远都看着我,更令人心悸的是武则天凤目如电像两把刀子投射过来,嘴角还微微翘起,像是在笑,估计就是在冷笑。
高台上的卞家阴魂也纷纷抬起头,朝我这个方向望过来,显得很惊诧。
“夏公子,你不要命了?”女侍卫飞霞离我不太远,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把卞家竖为典型可是冥王陛下提出来的,你这是在违背陛下的意志。”另一个女侍卫彩月善意地提醒我。
“是啊,夏公子,你一会儿一定要说骂的是卞家人,我们也都帮你作证。”那个可爱圆脸女侍卫出主意说。
“哼,他刚才说的是什么,大家听的很清楚,怎么能矢口否认呢?”有鬼王说道。
“说的对,骂我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骂我们就是骂陛下,阳间之人有幸参加牡丹花会已经是天大机缘,竟然不知死活大放厥词?”
“牡丹花会的传统也是你能质疑的?”
“这个活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血肉很新鲜啊。”
“不要乱说,你没看他和袁天罡门下弟子在一起吗,说不定也是袁天罡后辈。”
“看冥王陛下怎么说……”
……
鼻涕已经站到了我身边,也没说话,估计他还没搞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冲动吧。
我其实也很后悔,不公平的事无时无地不在发生,我哪有能力去多管闲事?
只是,我这个人,最不能看的就是小孩受罪。
一个老人受罪受侮辱,可能是坏人变老了,罪有应得。
一个女人受罪受侮辱,也可能是她自己太作得到的报应,毕竟是成年人。
但是,一个小孩还没来得及开始自己的人生,既没有行善也没有作恶,就遭受到这样的惩罚,我也没想过公平天道因果之类的空虚概念,就是单纯地认为,不应该这样。
加之,这帮鬼王谩骂的内容,如果仅仅谩骂高阳公主一个人也就罢了,谁知后面慢慢牵扯到李唐皇室,听的我直搓火。
嘿,如果高阳公主血脉不洁,天生****,那作为她亲姑姑的平阳公主李秀宁呢?
不管愤怒从何而来,我方才脑子一热,张口就骂。
其实,冷静一想,我这个李秀宁和真正的平阳公主毕竟不是一回事,我应该云淡风轻才是,不过怎么就那么忍不了呢?
现在,撤回去不是也来不及吗?
我打定主意装糊涂,左顾右盼,一脸无辜。
从女侍卫的神情来看,她们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鬼皇们和武则天的目光如炬,他们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噢,既然你说他们都是****,说说道理,说得有理还则罢了,如果是信口开河,必当治你对鬼王不敬之罪。”
武则天的声音在半空回荡,随即她挥挥手,一道黑烟冲了过来,把我卷向“德贤台”。
鼻涕眼神一凝,就要抽木剑,不知怎么回事却保持着姿势不能再动弹。
按理来说,武则天也是李唐皇家一份子,辱骂李唐皇室****也会牵扯到她,难道她死后被阴阳法则消除了这一段记忆,憎恶这种奸情,从而默许甚至纵容对卞家人的侮辱?
现在,又要让我说说为什么骂人****,你才是****好吗,不能当耳背打个哈哈拉倒吗,还这么堂而皇之地把我暴露出来,着要给我拉多少仇恨?
鬼皇就不说了,台下一百多个高阶鬼王啊,真是往死里坑我,之前在坡上不是相谈甚欢吗,怎么现在整我了?
心理出了问题,这是我对武则天最新的判断。
此时,那边红影白光交错着飞过来,落在我身边,李秀宁和胡小婉仍旧是以前的装饰,对我微微点头。
尤其李秀宁特意把自己的遮面珠帘掀了一下,然我看清她目光中有三个字:我懂你。
莫名地感到心安,一时冲动只是因为间接地涉及到了李秀宁,而现在冥妻毫不犹豫地站到我的身边,即使面对未知的风险也值了。
我看了看台上挤在一块的卞家阴魂,尤其是那几个幼小稚童,心说暗叹,忽悠几句吧,好歹是高中毕业生,于是冲着武则天和鬼皇们拱拱手,说道:
“各位鬼王前辈,你们生前,有的是军中大将,凭军功登上人间显赫,有的是读书人,凭华彩文章享受人们崇敬,还有的是大财主,凭经营生意获取阳间富贵,但是,你们祖上呢?”
“有没有战俘?”
“有没有白丁?”
“有没有歌姬?”
“有没有异族?”
“还有的,你们生前地位显赫,但是死后被抄家灭族,妻女被打入奴籍从事贱业,受尽凌辱,有的香消玉殒,有的幸运活下来甚至拥有绵延至今的血脉,这些血脉后代可能在人世间苦苦挣扎,不复家族荣耀。”
“你们的祖上也许就是贱奴,你们的血脉也许也曾经为贱奴。”
“你们现在却以侮辱卞家为乐,这就是侮辱你们的先人,侮辱你们的后代,说你们是****,说错了吗?”
“况且,这么些孩童,他们难道做错什么了非要承受这样的羞辱?”
我其实说的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大道理上总是没错的,其实细究起来活在当下才最重要,只是如果“活在当下”的话,鬼王们对卞家阴魂的侮辱就是正确的,因为能让自己爽嘛,前人后代的有个逑用。
希望这些鬼王都是古代的阴魂,古人比较讲究生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