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奴和珠珠异口同声道:“外叔大母/外大母放我们在床上的。”放两个年幼的孩子压床以求好兆头也算习俗的一种。
周边一个下人愕然问道:“可是婢子之前没看到过两位小娘子。”旁边几个人跟着点头,显然也没看到。
珠珠心虚地低下头,羊奴眼神乱飘。两个单纯的小娘子一眼便让人看出心虚来。
珠珠被放在这没多久,就觉得饿了,于是吃起床上的瓜果。羊奴见她吃的香,忍不住也跟着吃了起来。一个不留神床上就只剩一堆果壳果核。两个干了坏事的小娘子听到有人要来,便心虚地躲到床下去,一躲躲到了现在。
薛衡一看就猜出了八九分,他是即将做父亲的人,此时对孩子的包容度空前的高,他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好了,不怪你们了。”
两个小娘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派人把两个孩子送走后,柳容成对着一床狼藉烦恼地揉了揉眉心,“原本以为能休息的了。”
薛衡拍拍她的肩,“再等等就好了。”
下人们很快就换了床同样大红色绣着龙凤纹的被褥——为防意外,昏礼的东西都有备份,如今正好用上了。
这会柳容成与薛衡已经在下人服侍下宽衣去饰。
少了头上三斤多重的发饰,又洗掉脸上的脂粉,柳容成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她甚至等不及所有的侍从都退出去,就仰倒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
薛衡跟着倒在了床上,揽过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妻子,眉目含笑地问道:“这么累?”
柳容成熟练地在他胸前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了过去,“累不至于,就是那些礼节太无聊,以至于有些难熬。”
薛衡宽慰道:“熬过这次就好,总归也就这一次。”
这话倒让柳容成想起之前等催妆时尉迟琳的调侃,她忽的眼前一亮,起身要出帐,却被薛衡拦腰截住。
薛衡起身道:“刚不还说累吗?要拿什么我帮你。”
柳容成漫不经心道:“安平刚送了我一套剑,我想找出来玩玩。”
才走出没两步的薛衡停住脚步,眼神危险看柳容成:“我们洞房夜,你就惦记着一套剑?”
柳容成坦然道:“我怀着孕,就算是洞房夜,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玩剑,我们还能比划两下。”
薛衡看了她忽地一笑,“谁告诉做不了什么?”他一下把柳容成扑倒在床上,迎着她惊诧的目光吻住她,语声含糊道:“能做的多的是。”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