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儿拉着燕墨阳回了衙门,一路谈话,顾三知道了燕墨阳的身份。
她不曾想到,九王那样的人,竟然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自从燕珩的母妃薨逝后,燕珩留在京都由燕帝亲自培养教导,而燕墨阳则是被送到了药王谷。
据燕墨阳的意思是,这是燕珩向燕帝提出来的,送妹妹离开皇宫,他则忘记母仇,安心做柔妃的孩子。
燕帝想要息事宁人,不想看见儿子们手足相残,就算只是维持表面平静,燕帝也乐得看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顾三儿想象都觉得东晋局势可怕,表面风平浪静,底下的暗潮又是如何涌动的谁说的清呢
东晋如今虽然是九王强盛,监国掌权,可是储君之位尚且不明,燕帝又在等什么
还不如南源,各位皇子明面儿上就争的你死我活,南源帝双方制衡,坐收渔利。
燕墨阳也多亏是药王谷那样的清净之地长大,快乐无拘无束“听说阿兄身子不适,我赶着就回来了,就怕阿兄讳疾忌医,只是没想到有嫂嫂在,我放心的多。”
顾三儿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再喝两贴药就能痊愈,待会儿你自己进去和他说话。”
说着,顾三儿享受的摸着燕墨阳的手,这小姑娘不似宫中娇养的那般,双手虽然柔软无辜,手心却还是不易察觉的薄茧,不像是拿剑的手,是摆弄药草,常年劳作的手。
怪不得她身上一股子药香味。
燕墨阳看见前面不远的院子,笑嘻嘻的问道“嫂嫂,南城药园数名大夫,谁的医术最为拔尖又是哪位大夫年轻有为”
顾三儿想都没有想,道“自然是都是云暄云神医,年仅二十三,已经有神医之名,南源谁人不知只是那人心高气傲,且无心名利,因此才无官职在身。”
燕墨阳心中一喜,原来那人叫做云暄,然后转身踏入院子。
顾三儿摸了摸脑袋,这姑娘对大夫感兴趣
转身,顾三儿本想去看看几日未见的小安宇,却不想看见不远处的湖边站着一个绿色的身影。
赵倩儿,她倒是积极,这么两天就巴巴的过来了,怎么瞧那单薄的身子不像那么春风得意的样子
顾三走过去,远远儿的看见赵倩儿在巴拉那湖里面的残荷,用力一扯,捞其半截被淤泥遮掩的藕。
如今已经深秋,残荷谢去,正是藕成熟的时候,只是看似那藕节藏在那淤泥之下,藕节一断,藕心染了污泥,自然是要不得。
若要掏挖到完整的藕节,必须抽干那湖水,亲自下去拿淤泥之中,将淤泥刨开,这才能得到完整的藕。
顾三儿见赵倩儿身上都染了不少淤泥,却只得到几节残藕,她不仅问道“让你伺候九王,怎么过来做这样的粗活”
赵倩儿突然听到顾三儿的声音,显然受了一惊,险些落入那湖中。
如今天气已经转凉,湖水冰冷,赵倩儿向来养尊处优,哪里做过这样的活何况湖水弄湿了她的衣裙,这会儿哪里有不冷的道理
赵倩儿看向顾三儿,眸中有几分记恨。
王妃所谓的让她伺候九王,本以为王妃会安排好,哪想前两日收拾行囊,盛装来到府衙,沈沉将她带到九王面前,说明她是王妃安排的后,九王并未有所反对,只是她正为九王龙颜所痴迷时,九王却突然道“既然是王妃看中的人,想来伶俐手巧,本王突然馋了,如今薪藕初成,想来那藕粉糕的滋味定然甜美。”
赵倩儿如何不懂立即心中一喜,便下去为王爷准备。
哪想那厨房根本没有藕粉,九王的底盘进来难,出去也难,她如今是九王的女人,门禁已经是她永远越不过去的坎儿。
而在这里,都是九王的人,她人微言轻,根本不知道去向谁讨要一捧为九王做藕粉糕的藕粉。
却是厨房里面的厨娘姑且善意的向她道“府衙后院不就有一块现成的荷花池”
于是,赵倩儿就在这里打了两日的藕。
如今听见顾三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瞬间就反应过来,王妃是女人,怎么可能乐意往自己的夫君床榻上送女人
王妃这是捉弄了她们,反而为自己赢得一点贤名,母亲在家定然还以为她已经得了宠幸,对王妃感恩戴德吧。
赵倩儿在这里受了两日委屈,平白遭人白眼,可是又不敢不做,谁人都知道九王让她做藕粉糕,她在这里打了两日藕却不见九王出来为了做主,便知道是九王故意要羞辱她。
赵倩儿含着泪,道“王妃明知故问,又何必在臣女面前装模作样难道臣女在这里所受的,不是王妃暗中授意”
顾三儿何其无辜,这样的事情她可不屑做,她道“你这么想可不乖巧,既然如此,继续挖藕吧,本王妃想用藕粉糕。”
赵倩儿一听,顿时气恨交加,果然是王妃蛇蝎之心,教唆了王爷一起羞辱于她。
见顾三儿转身离开,见四周无人,她心中一横,便大喊道“王妃饶命,奴知错了,王妃饶命”
说着她往荷花池里面一跳,瞬间砰的一声,惊起水花淤泥一片。
水花淤泥溅起来,顾三儿一跳,瞬间躲的远了一些,她转身看去,见赵倩儿在水里扑腾,心下又气又好笑。
这姑娘闹的是什么怎么赶着往水里扑腾只是顾三儿也没有多管闲事,毕竟人家自己跳进去,兴许是为了多捞几颗藕也说不定呢
周围的侍卫听见动静围了过来,见这两天乖乖挖藕的女子不知怎么的在水中扑腾,再看见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