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晞猛拍自己的脑门,这是不是想的有点儿远?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其长势更是不可控制。
那要万一是真的呢?岂不也是一条出路?
陆未晞这会儿想到求证的人,第一个就是她的外祖母。
当年,先太子妃宋翎和她外祖母可是并称京城双璧的,想来两人的关系也是很不错的了。
陆未晞自行取了玫红色的斗篷,点了流萤和穿云跟随,就急急地往外走去。
江嬷嬷急急地出来阻拦,“大冷的天,姑娘要去哪里?”
陆未晞道:“我去娘亲那里!嬷嬷别管了!”
江嬷嬷就看着陆未晞远去的背影叹气,本是一番良苦用心,到头来却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偏她还什么都不能说。
一个谎言,必然用另一个谎言来遮盖,她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啊!
陆未晞急匆匆到了蒹葭院,人已经镇静了许多。只说自己突然想外祖母了,想去邯亲王府一趟。
傅婉自来是个心大的,也不疑有他,何况去的又是邯亲王府,她自然就没什么不放心的。嘱咐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就将人放行了。
傅婉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将女子拘在四方天地里这种观念本就深恶痛绝,所以,在管教陆未晞上,是怎么宽松怎么来。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嘚嘚的响声。
陆未晞掀帘,透过缝隙往外看了一眼。路两边还是堆积着厚厚的积雪的,尤其是背阴的地方,雪尤其的后。因为沾染了尘埃,已经没有那么白了。
陆未晞咳嗽了两声。
流萤连忙强行下了帘子,“姑娘身子刚刚好一些,可别再受凉了。”
陆未晞看了看流萤那张清秀的小脸,“你和星垂的亲事,粟五爷那里也是找我爹谈过了。最近乌糟事比较多,想着先拖一拖,你没意见吧?”
流萤腮颊微红,“瞧姑娘说的!奴婢的亲事自然是全凭姑娘做主的。要奴婢说,拖上个十年八年才好呢!”
“夜长梦多啊!”陆未晞喃喃的来了一句。
就跟她跟郑劼的婚事,现在是一刻都拖不得了,怕的就是不可抗的因素出现。
说白了,就是怕宫里那个天下最大的主子有什么异动。
流萤是个不擅,姑娘和王爷的事情,何必非要个宫里的赐婚?让王爷直接找人上门提亲,把婚事立刻定下来不就得了。”
陆未晞苦笑,“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郑劼之所以想要一个宫里的赐婚,也不过是想要越过隆亲王府去。无论他的身世如何,隆亲王府现在名义上都还是他的家。换句话说,隆亲王妃是掐着他的脖子的。就隆亲王妃那样的人,会如他的意吗?赐婚不过是他想给我的尊重罢了。”
这些事,虽然郑劼从来都没有说过,她也是能够想到的。
有了皇上的赐婚,那么,日后她跟隆亲王妃对上了,她也是可以不低头的。
流萤惭愧低头,“奴婢愚钝,不能为姑娘分忧。”
陆未晞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你就是聪明绝顶,眼前这个局也是破不了的。”
现在,当凤命天定的言论满天飞的时候,不是她跟郑劼定了亲,就能够把事情解决了的。
她现在是觉得,她嫁给谁,那就是祸害谁了。要不说,陆玉昤这一招鱼死网破,还真够恶毒的。
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亲事受阻,就耽搁了几个丫头。
马车突然停住。
陆未晞打了个激灵,“这么快就到了?”
“不会!”流萤神情肃穆,“奴婢掐着时间呢!这也就走了一半。”
穿云道:“奴婢出去看看!”
不等穿云推门,外面却传来了星垂的声音,“姑娘,是恒郡王的人拦车,声称恒郡王在旁边的茗雅轩里想请姑娘喝茶。”
陆未晞愣了三息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恒郡王就是三皇子。
他请她喝的哪门子茶?而且还选在了茗雅轩!
茗雅轩先前是陆玉昤的产业,更是京中才子约聚的地方。
当然了,现在的茗雅轩已经不在陆玉昤名下了,而是被小米氏收归囊中了。
“回绝了吧!就说孤男寡女不适宜单独见面,让他有什么事找我爹说吧。”
她现在可是头顶着凤命天定呢!
三皇子却在这个时候约她在茗雅轩见面,这是嫌她的风头还不够盛吗?
这个时候再传出跟皇子有个什么,那可真就热闹成一锅粥了。
马车继续前行,行不过五十米,却又停了下来。
星垂将一张字条递了进来,贴着马车小声道:“恒郡王的人显然不死心!”
陆未晞看着那张折叠的方方正正的字条,满脸的嫌恶,有心想不看,又怕三皇子不管不顾的闹开来。深吸了一口气,才展开,只有一句话:石欣去见郑劼了,算不算孤男寡女单独见面?
陆未晞的脑袋就嗡的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镇静,“去茗雅轩!”
既然三皇子为了要见她一面,无所不用其极,那就见吧!
他一个皇子都不懂的避嫌,那她就索性把他放在火上烤。
以为她在这个时候,还会怕麻烦上身吗?
有句话叫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她都已经被拱上风头浪尖了,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可他三皇子想借此得到什么?就不怕遭了皇上的猜忌,从而失去的更多吗?
茗雅轩虽有盛名,但陆未晞自打回到京城后,是没有踏访过的。倒不是因为它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