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田终究是血气方刚,一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狠辣,甚至还想要他的小命,不由得恼怒了起来,顿时生出要好好教训这厮一顿的念头,愤怒让他失去了冷静,在这种意念的催动下,内息按着春宫图的脉络路线运转了起来,一股狂躁和暴戾直冲脑门,早把老文书的提醒全忘了,马戈壁,就你懂膝撞啊,既然你要撞,咱们就撞一撞,看谁的骨头硬!咱今天就替那些被你糟蹋的留守妇女出口气,替那些被欺凌的乡亲讨个公道。
高有田双脚一顿,旋身跃起,膝盖迎着刘朝勇的膝盖连环撞去,“嘭嘭”两声,竟将刘朝勇撞得倒飞而去,压到老大刘朝信的身上。
“啊,我的腿……啊呀……痛死我了……”只见刘朝勇抱着双膝翻滚哭嚎着。刘家三兄弟还紧冲来抱起刘朝勇,退回到刘武周身边。
“这……老三怎样了?”刘武周也没想到勇猛如老三这样的拳脚高手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惨,他还打算借此机会打击一下高大膀子,顺便震慑一下本村那些对他的采砂场有意见的村民,看到自家老三痛得满头大汗,眼泪都流了出来,于是忙问。
“爸,这小子真狠,老三的双腿好像断了。”老大刘朝信黯然地说。
刘武周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默默地蹲下,检查了一下老三的腿脚,当摸捏到他的膝盖处时,面色陡然一变,好狠辣的手段啊,恐怕老三这双腿即使不废也要躺几个月了,不禁一阵悲愤,猛的站了起来,指了指高有田,寒声说:“当年咱与高大膀子虽然斗气斗勇但还不算成仇,今天这个仇咱们结定了,咱们走着瞧!你们村干部暴力执法,我会告到上面去,一定替我儿子讨回个公道!”
这一撞也把高有田撞醒,他赶紧收摄心神,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暴戾,右手下意识地握着腰间那个香囊,一股柔和的气息顺着手心一拥而入,内心的戾气顿时消解无踪,尼玛,没有这个香囊不行啊,这次愤怒出手,用力确实有些过了,但还不至于将刘老三这厮弄成肢残人士,何况现在的骨科医术也很先进了,他这个腿伤还是可以康复的,不过至少要躺一年半载,算是对这厮的惩罚吧。
“刘武周,你不但抗法,还纵子行凶,横霸乡里,殴打村干部,你儿子是什么德性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我不过是实施正当防卫而已,在场的父老乡亲都是目击证人,你要打官司我随时奉陪,你要跟谁结仇是你的自由,我高有田敢作敢当,完全出于公心,问心无愧,不存在所谓的暴力执法,也不怕你报复寻仇,我今天还想警醒你们父子,如果以后还发现你们父子欺男霸女、为恶乡里,我高有田一定会替天行道。”高有田正气凛然,他坚信邪不压正,更相信邪恶的东西最终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于是义正词严地说。
高有田刚才的勇猛无敌,让田春芳等人大吃一惊,她们也没想到这个一谈到女人腼腼腆腆的小后生,竟有如此勇猛威凛的一面,以一敌四,夷然不惧,尤其是面对刘武周的威胁恐吓,不慌不忙,从容应对,有理有节,哪像一个初出茅庐的高中生啊,简直就是一个正义的代言人。
在场围观的乡民其中一部分遭到过刘家父子的欺压,这一刻看到刘家父子吃瘪的样子,心里自然痛快无比,要不是担心红军走后胡汉三又回来,他们早就拍手称快,痛打落水狗了。那些险些被刘武周煽动起来的村民也在暗暗庆幸还没来得及助纣为虐,自己被白打了一顿是小事,如果上升到法律层面,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打得好啊,这个刘朝勇要是从此残废了,嫂子和表姐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最好是连那个刘朝武也打残,省得老纠缠我。”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女子自从发现高有田惹上刘家父子后,一直替高有田捏了一把汗,当看到高有田打倒刘朝勇,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了下来,但还是暗暗替高有田担心,毕竟刘家父子不仅凶恶,而且还挺有钱的,听说他们的门路也挺广的。
刘家父子抬着刘朝勇回家,重重地关上铁门,那条死狗倒是扔在门前的地坪上。
没戏看了,围观的村民也纷纷散去,顿时只剩下高有田等几个。
“有田,没伤着吧,你做得很对,他们父子攻击村干部在先,你完全是正当防卫,不用怕刘武周威胁,我谅他不敢告,要是告到有关部门,正好一并清算他们父子的行为,我们村委掌握有他们父子违法犯法的不少证据,到时我们几个也会为你作证,村两委也一定站在你这边。”田春芳说。
“是啊,今天要是没有高文书挺身而出,我们几个女同志会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看到刘朝勇那个色胚趴在地上的狼狈样,我真是感到从未有过的痛快,咳咳……当然了,高文书打他也是依法自卫,不过对于刘武周父子这种人,我们还是得防着他一手,我手上就收集有好几封留守妇女对刘朝勇侵犯侮辱她们的投诉举报信,到时真要对簿公堂,我可以动员这些受害女子出来指证。”高桃有些兴奋地说。
“高文书,对不起,我之前对你有些看法,我向你道歉,你这次替我李秀英出了一口气,我感激你,如果以后真的闹到法庭或者派出所,我随时可以为你作证,我也是受害人之一。”李秀英快言快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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