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朕且问你,既然没有,为何你府上的奴才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御林之中,还那么巧合地知道那里有夺命的凶器?”
陈扬帝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他称帝二十余载,打雁无数,未曾想临了临了,却被自己圈养的雁给啄了眼睛!
可气!可恨!
陆子逸脸上还是那样一片漠然,伴君如伴虎,他又不是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换作以前,至少这皇帝还会耐心听他辩解几句,可是如今……
他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汤碗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她身上的余毒未清,整个人都在摇摇晃晃,却还得强打着精神陪着陆子逸跪在这泛着冷意的大殿之上。
她的脑袋就算是再不济,听着陈扬帝一阵又一阵的咆哮,也能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了个八九不离十:如此说来,还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坐实了陆子逸的罪名?
也许,这场阴谋从一开始就已经布下,她只不过无意中被人拿来当了催化剂。
陈扬帝正在大发雷霆之怒时,忽闻殿外侍卫高声通报道:“怀王殿下求见!”他怒气冲冲地一挥手:“不见!”
须臾,只听得怀王陈文宣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儿臣斗胆求见父皇,还请父皇恩准!”
陈扬帝的脸上闪过不可捉摸的光:“陆卿,你的人缘好到连朕都没料到,这么快,就有替你求情的人上门!朕倒要看看这个平日里一脸与世无争的儿子,会替你说些什么好词来!”
陈扬帝一挥手,马公公立刻高声道:“圣上有旨,宣怀王觐见!”
怀王一路急步而来,走到陈扬帝面前才扑通一声跪下:“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扬帝面无表情:“你来这里做什么?”
“儿臣听闻父皇在追查当日瑞兽遇害一事,因当时儿臣也在场,或许能向父皇提供一些线索,以便将此事尽早查个水落石出。”
“你且说来听听!”陈扬帝一挥衣袖,目色沉沉地看着他。
“当时在那御林中,场面是一片混乱,谁也不知道那里居然会出现一把刀子……”陈文宣说道。
“不是有人知道么?”陈扬帝看了一眼跪在陆子逸身后的汤碗:他就不信了,如此重要的事情,陆子逸当真半点不知情!
陈文宣的目光,也往那汤碗身上溜了一圈:“臣所疑惑的,也正是这个小奴才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或许父皇派人审上一审,实情便会水落石出。至于国师,他追随父皇这些年来,所立下的功劳历历在目,若不是忠心之徒,父皇当年也不会赐下那道‘免死金甲’。国师若是早就想着脱罪,那金甲早就被他拿出来了,又何至于到现在还是藏着掖着?”
眼见着陈扬帝脸上那神情又变了一下,陈文宣再次跪伏在地:“儿臣胡言乱语,冲撞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陈扬帝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继续往下说!”
“儿臣遵旨!”陈文宣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接着往下说道:“而且儿臣一行自那皇陵回城时,在城中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只是儿臣,儿臣不敢在父皇面前妄言。”
“讲!”
“儿臣回城时,已经听闻父皇遣了骠骑营的将士将国师他召进宫中,云城中有传言,父皇这是,这是打算鸟尽弓藏……”
“大胆!朕如何行事,天下人又怎会理解?若是事事都依从了他们,朕这个皇帝也没必要继续当下去了!”陈扬帝一下子从龙椅上面站了起来。
陈文宣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拿额头抵着那冰冷的地砖,战栗不止。
“不过,你倒也提醒了朕,有些时候不能太心软了!”陈扬帝说着,大手一挥:“来人!”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很快一队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士兵就走了进来。
“把他给朕拿下,好好审问!”陈扬帝的指尖,遥遥地指向汤碗。
汤碗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黑压压地一片乌云笼罩。躲过了那夺命匕首,这次看来是躲不过这皇帝老儿的雷霆手腕了。只是可惜她入得云城来,还没能来得及展开自己的计划……
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蜂涌上前,一把将汤碗从那地上给拖了起来,顺带着把陆子逸的身体也扯了起来。
“启禀圣上,国师与他被绳索捆在一起,如何处置?”那锦衣卫头目看着陆子逸手腕上的那道绳索,向陈扬帝道。
“瑞兽一事影响甚大,国师护佑不力,理应重罚。但念在其多年效力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将国师与那小奴各打三十大板!”
陆子逸突然跪下道:“微臣恳请圣上法外开恩。”
“怎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替自己脱罪?陆卿,你当真以为有了那免死金甲,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你么?”陈扬帝的眼中,已经闪现杀机。
“不,瑞兽出事,微臣责无旁贷,微臣也并不想为自己开脱。只是这个小奴才,不管怎么说,算是在那危急时刻救了微臣一命。微臣不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人,这救命之恩还是要还的。微臣愿以金甲相抵,求圣上免去她的皮肉之苦。”
“什么?你竟愿意拿那免死金甲来换这小奴才的一条狗命?朕赐予你的恩德,就是让你这么拿来浪费的?”陆子逸不说还好,一说陈扬帝心头的那股邪火止不住地噌噌噌往外冒。
“在微臣看来,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当时若不是因为她替微臣挡了一刀,怕